淮不予从观内踱步而来,看着燕绥独自舞剑,便唤出“溟烟”,一步飞跃到他面前,笑道:“从未和师弟切磋过,今日且试试,如何?”
华琚来了兴致。不予师兄的溟烟剑能让允十闻风丧胆,和燕绥的切磋定然精彩。“师兄,我赌十招之内你就能把燕绥打趴下!”
燕绥瞟她一眼,问她:“若是师兄没有在十招之内将我打趴下,你便如何?”
华琚却听出了此话的另一道意味:燕绥打不过师兄。
燕绥和她其实极少用剑,而师兄却是日日都练,连飞升了神界都不曾懈怠过一日。她跳到松树枝上,能看着燕绥认输也不错,道:“若是你扛过了师兄十招,我便叫你一声‘师兄’。”
燕绥闻言挑眉,淮不予道:“那师弟必然要在我手下挨过十招的。”
淮不予大了两位师弟师妹整整一千年,既看着他们长大,还早早的飞升了神界,在燕绥与华琚心中他如长辈一般,让他们敬爱。而他们两个年岁相差不到一百年,年岁相仿又一同长大,脾气性子臭在一处,自然谁也不服气谁,皆不以师门之礼称呼对方。
听着华琚唤他“燕绥”,季舒掌门和澄光阁主也并未管教这一方面,是以华琚难得恭敬地称呼他一声“师兄”。燕绥本人也不计较她这一点,只是喜欢看她觉得自己吃了大亏的模样。
华琚提了音量,清脆道:“师兄,你可不能放水!”
淮不予自然不会放水。溟烟早于与他人剑合一,一剑既出,自带开山劈海之势,掀起烈风阵阵。燕绥不与他正面对抗,凭着自己的身姿敏捷左闪右躲,眨眼间便过了五招。
看着不予师兄和燕绥手持仙剑的飒爽英姿,华琚面上看得激动,心里却有些失落。她心里想,要是她的云烟剑还在,她一定立马上前和师兄比划两下,看看去了神界的真君和她这个上古后裔哪个厉害些。
于是她想:要是有谁真能把她的云烟剑还给她,她一定把他当做上古神祇供奉起来,为他做牛做马。
可这都不可能了。
燕绥在师兄手下挨过了近六十招才被震退。淮不予收了溟烟剑,夸赞他:“不错。”
燕绥看了眼树上的华琚,她没有因为自己赌输了哼哼叫,而是眼里盈着笑意看着他们,搭在细枝上的手握成一圈。她自己都没意识到手里的动作,那是她拿云烟剑的模样。从前她就会这样挂在这棵老松树上,一手拿着云烟,随时会跳下来和他比试。“华琚师妹,该叫师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