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可是一群着装清凉的女仙在严谨庄重的学院内招摇过市,可是好好震惊了那些老古板一把。他们大约先是惊得瞪眼张嘴,继而吓得面红耳赤,再者是气得怒不可遏,之后就命人用一块大抹布裹住这群败坏学风的女仙,提拉到她们掌门面前讨要说法。
众目睽睽之下,原净掌门满脸茫然,百口莫辩,老古板们随即盖板定张,将他们赶了出去。掌门又气又怒之下又得知定灵珠毁了,直接气晕了。等他清醒后正欲整治门风,又接到九阙仙宫的罢免令,五雷轰顶直轰天灵盖,劈得他的脑门寸草不生,三百年的光辉门派也就此销声匿迹。
燕绥道:“华琚师妹果然心胸宽广。倒霉派那么多仙家已是流落在外,无门无派敢要。你还能想到‘功德’,却非常人能及。”
华琚悟出了不同寻常之处,道:“这天时地利人和凑在一堆了,原来不止能成事,还能坏事。我又学到了,燕绥你呢,有什么感悟?”
燕绥的眼神无波无澜,只是将中途将剥好的花生伸手递给了她,皮上笑得平和。但她知道,他夸人也好,损人也好,面上都会有微笑,可笑意里却带着一分算计和一分嘲弄。所以和燕绥交流,不能听他的话中语句,而是要听出他的话外之意。
他今日守在自己的屋内,耐心十足的等她睡醒,就给她讲了原净派从兴盛到衰败的历史,燕绥哪里会有如此的闲情逸致,还会剥花生给她吃?看来先前的一切都只个饭前的开胃小菜,正餐在后面呢。
华琚一把将花生塞进嘴里,三两下就囫囵嚼碎吃下,拍拍手,了然道:“继续,还有什么事。”
燕绥低头闷笑了几声,身子往前挪动一下,将手臂搭在茶几上,抬头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她的脸庞。“师妹还真是颇有长进,看来昨夜的美梦着实不错,只是梦中,可有故人?”
“何为故人?”她虽然现在和元承可以心平气和的相处,但从前实在是没有好点的交集,算不得故人。
“那老学究拉着倒霉派来之前,宴席上的主角,可是你的故人——凤君迁。”他这句话说得直白,没有拐弯抹角的色彩。
华琚顺嘴道:“讨论着他降服南边祸斗族的身姿如何英气勃发么。”
“师妹的消息灵通,可这只是面上的,我却知道个更有意思的事情。”
能让燕绥感兴趣的,那必然是真有意思。华琚也将手臂放在茶几上,凑近了些,“师兄快说说呗,师妹我洗耳恭听。”
“丹穴凤君身承凤凰血统,身姿本就英勇,降服起那祸斗族更是手到擒来,一帆风顺。”
华琚断他虚伪到新境界的语气,道:“我只想听你后面的‘只是’。”
“只是么,跟着这位凤君出战的九十九位仙家被那黑火烧得苦不堪言,轻则是烧伤,重则竟丧命,这才打到一半,个个都哭着喊着要回九阙仙宫。”
华琚笑出了声,卷着发梢,道:“是有点意思。收拾个祸斗族还出了九十九位文武圣人,这么大手笔,仙尊还批了下来,还真是宠溺呢。以为有了凤君迁就可高枕无忧,尸餐素位。岂知,这战功哪里是能平白得的。昆仑仙界,真是越来越精彩了,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