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华琚身子一抖,感觉他的话语比奇兰的攻击厉害多了。
凤家小儿这是抽了什么疯,发的又是哪门子病,这是他会说出来的话么?
她怎么记得他从来不会说这样的话,那他现在又为何要说这样的话来?
华琚正想推开他,余光却看见台下一抹清逸的身姿,浑身一怔,僵在原地。
那位灵霄山李府的大剩金仙,在她望过来的同时转身离去,他那淡然的神情与众仙家热血沸腾的神情一相对比,竟有些莫名落寞。
她心口一滞,然后回了神,愈发用劲儿将凤家小儿推开。
大剩金仙的背影消失在远方的烟云缭绕中,华琚听着从四面八方灌来的呼喊声和雷鸣般的掌声,再回看眼前凤家小儿的关切神情,神思恍惚起来,似乎连脚下的战台和头顶的晴空都在微微颤抖。
忽然之间,她觉得周身这一切有些不真实。
站在主台之上的燕绥笑着对上座的季舒掌门鞠了一个躬,道:“师父,小师妹处变不惊,招式简单利落,大有进步。”
各大掌门皆是点头附和。
季舒掌门捏着胡子,淡然道:“力道控制太差,还需试炼。”
虞阴心中怒不可遏,看见爹爹的警示目光,握紧的拳头才慢慢松开,缓了会儿气息才端着笑脸款款移步到燕绥身边。
“燕绥师兄,华琚仙女的招式真利落,看来是勤奋有加,比之以往大大不同呢。瞧,奇兰仙女本来胜算挺大的,这下重伤怕是不行了。”
一旁的繁花谷主本来与澄光阁主相聊胜欢,听到这话,清了清嗓门道:“我却半点也不赞同虞阴仙女的话。原因有三。这一么,燕绥仙君乃是季舒掌门的弟子,你称呼其为‘师兄’怕是不妥。二来么,华琚仙女是季舒掌门收的关门弟子,那必然是身有过人之处,你却说她‘以往大大不同’,这夸赞方式未免有些难听。三来么,众仙家都是瞧清了的,分明是那位仙女趁虚而入先出的招,还是狠招——不过技不如人才惨败退场,这样的场景在盛会上也是常见,你少见多怪,评价不妥。”
繁花谷主一说完,众仙家纷纷点头。
虞阴一阵脸红,只能诺诺表示受教。
八阁主道:“小女年幼啊,怪我这个当爹的缺少管教,相信她的实力,任她自个儿成长。虞阴啊,除了安生修炼,你还得学会说话,这方面多像燕绥学习。虽然你们曾都在五阁开蒙,六阁修炼,确有同门之缘,但想让燕绥为你解惑,还需多加修炼啊,可是明白了?”
虞阴要紧牙关才笑了出来,道了声好。她悄悄瞥了一眼燕绥,只见他一如往常温和有礼地站在掌门身后,不曾看她半眼。
夜色茫茫,热闹了整日的秦苍派寂静下来。
华琚越过一座又一座云桥,半晌也没瞧见一位门徒或者其他门派的仙家,心下略有疑惑,她忽又惊觉自己走得正在漫无目,甚至连自己为何在外都忘了。
她停下脚步,抬头便看见了缥缈厅。
那是八阁主和瘟货头子的居处。
厅内清香浮动,四处装饰的鲜花娇艳欲滴,一柱一桌一椅由上好的香木整块雕刻而成,精美异常。
屋内的摆设皆是不常见的奇珍异宝,衬得缥缈厅华贵非凡。
华琚心道:这小老头和瘟货头子惯会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