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承的眼角眉梢皆带着笑意,目光柔和深情缱绻的静静看着她,而华琚也看到了他眼珠里那脸红似玉的女子,当即心下一颤,迅速收了手裹着被子背对他。
华琚费了些神,困意又再次袭来,迷迷糊糊间听到元承含着喜悦的询问:“那日闭关出来,族中长辈问起了你我的成婚之期,因你不在我也没有确切回复——如今你我已然夫妇一体,我思索了一下,挑了三个良辰吉日,你且选一个可好?”
元承选的这三个日子,一个比一个近,最晚的都是在中秋之前,昭然之心着实令人咬牙切齿。想到成婚后便会日日在这七阁、在天虞神境、在他那灵霄山李府任由他搓扁搓圆,华琚这气儿就不打一处来,于是挥手将他推开,干脆利落拒绝:“不结!”
元承将她连人带被紧紧捞住,发出沉沉低笑。
灵鹊飞来时正是梨花纷飞之时,几片碧苔点缀着池中清水,清澈的歌声萦绕着柳絮飘飞,蓝花楹和夕雾花竞相绽放,秦苍又是一片盛意盎然之象。
华琚蒙着被子酣睡了一天一夜,醒来时差点被端坐在床榻边的青葙吓得精神错乱。
青葙忽闪着眼睛,美色当前,华琚知晓她的来意,遂咽了咽口水,道实话相告:“此事险阻又漫长、坎坷又艰难、弯曲又艰险,我很是疲惫。”
青葙满意离去,离去前还向她娇媚一笑以示安慰。
噫吁嚱,这对姐弟确实很会折磨人。
华琚在自己的卧房外收拾了一间屋子出来给元承居住,里面照着自元承惯常的喜好重新摆设。
如今七阁只有她、夷姿和碧千居住,没有其余女仙,她觉得这个安排十分妥当。
元承觉得十分不妥当,倒不是因为他入住七阁,而是因为华琚居然没有点头让他直接住在一处。
对此她的解释是:“碧千还小,时不时还要与我同眠,你个隐世仙君就谅解谅解,可好?”
元承依旧不悦,甚至还将不悦的神情明明白白挂在脸上,华琚看到得啧啧称奇。
对此她又拿出些气势道:“你想想你从前可是进不来我们秦苍派的,进来了也只能住在天高水远的八阁,现在能住在我旁边,难道还不够欢喜么?我可是欢喜坏了。”
元承这才艰难应下。
华琚松了一口气,再这样下去,她的腰就要撑不住了。
望着元承那清隽的姿态,她不禁在心中感叹两次:自己选的这位仙侣,清高是真清高,热情也真热情,既要哄着又要压着,真是过于玄妙。
修整了几日后,华琚和燕绥一起拟了封帖子送去了**谷。
近日和风温暖,是个请客欢聚的好时候。
华琚和夷姿算着约定的时辰扛了把锤头去了后院挖前年埋的桃花酒。
熟练麻利的刨开泥土,下手精准无误捏住酒坛,一气呵成的将其挖了出来,听着坛子内晃荡的酒水之声,华琚和夷姿倒是平平常常,可躲在暗处的馋虫就按耐不住了,酒坛见天之时这只馋虫就迫不及待的蹦了出来。
夷姿捏住他的耳朵,哼道:“办事事不行,醉酒第一名,允十你很会惹我生气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