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登峰城,全城缟素。
漫天飘飞的白纸,令这白色的登峰城,显得更白了。
只是这种白,平添了几分哀伤。
浩浩汤汤的人群,从北阙客栈,一直走向登峰城城门。
他们,头戴白缟,身穿孝服。
皆是北阙的学生。
他们抬着一口黑色厚重的棺材,走着。
众人面露平静,但平静的双目之下,却是无尽的哀意。
最前面,长孙天麒和李凰飞,也是孝服缟素,为老吴送行着。
城中的旁人,见到长孙天麒也是孝服加身,也不敢立着,直接跪拜了下去。
全城的人,都在为吴将军送行着。
登峰城外,将军冢。
这是是一片山头,五年前,这里埋着陈将军的骨灰。
如今,他的墓前,再多了一处。
一面石碑,矗立在一块木碑旁。
石碑上,苍劲有力地刻着北阙使将吴佩孚之墓。
一百多名北阙学生,垂首而立。
一些女学生忍不住低泣着。
李凰飞走上前去,蹲下身子。
望着木碑上的陈将军名字,又望着石碑上的老吴名字。
他苦涩地笑着,手抚着石碑:“老吴,我是你最不省心的学生,虽说和你只待了十天,但我知道,你是最烦我的人。”
“可是,你要是真觉得烦我,你可以起来把我踹开。”李凰飞笑着笑着,双眼却凝上了雾气。
他用手臂抹去眼泪:“老吴,你说你打不打脸,你劝我别惹事,别招惹那瀛国,可为何,你就比我更冲动呢。”
“对不起,我今天没能拿村间小关的头来,不过你放心,总有一天,我会用他们村间家族的血,来为你洗冤。”李凰飞握紧了双拳。
就在这时。
“李公子。”一名女人忽然站在了李凰飞的面前。
李凰飞抬头一看,黄色皮肤的女人,说不上好看,但是极为的贤淑。
“夫人。”李凰飞起身拱手。
这是老吴的妻子。
“对不起,是我,害老吴丢了性命。”李凰飞自责地低下了头。
哪知,女人却是淡笑,摇了摇头:“李公子不必自责,他生来就是这样的人,以往他为了学生的安全,忍气吞声,每年回家时,他都会在家里把自己关起来,摔东西。”
“我知道,这样的日子,对他是最煎熬的,现在,他做了自己想做的事,想来在地下,他也是很开心的。”女人说着,语气却依然掩不住悲伤。
她的双目,憔悴而微红,显然,她早是哭了一晚。
李凰飞沉默良久。
女人缓缓递给李凰飞一个木盒:“李公子,这个盒子是在他的房间中藏着,或许,你应该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