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想去哪玩儿?”
“听说有好多人在放河灯,我们也去嘛。”
“走吧。”
“呀吼!”新神叫了一声,一手抱着多肉,一手拉着沐清,蹦蹦跳跳的走了。
“喂,你为什么出来玩不叫我?”新神是开心了,指使着多肉问。
“我……”沐清磕巴了一下,又说:“我为什么要带着你啊?是义务吗?”
“哎,不愧是神啊,果然凉薄!”新神哼了一声说。
“你自己不是神啊?还说我。你自己不是偷跑出来的,你不也没叫我吗?”沐清显然也是心情很好,也新神你一嘴,我一嘴的吵吵起来。
不多时,就到了河畔。
长河悠悠,上面静静漂浮着一盏一盏的河灯,就像星光散布黑夜,点点璀璨,是人间烟火。
新神看的出神,没注意身边的沐清去了又返。
“给。”沐清伸手递了一只河灯给新神说,“虽然知道这法子许愿不灵,但还是应个景吧。”
小小的河灯没什么花样,就算有凭沐清的审美也看不出。但新神需要的就是这样一个简简单单的河灯,不需要造型,不需要华丽。她自己就够复杂了,想要个简简单单的河灯,或许还有简简单单的生活,哪怕是个凡人也好啊。
点燃蜡烛,放河灯下河,扰动水波,让它远走。
新神闭上眼,也学着那些女子的样子,把多肉放在身侧,跪下双手合十,闭上眼许愿。
沐清没有用灵力去探知她的愿望,只是安静的站立在她身后。
新神还是小小的,瘦瘦的。静静的河面上映出她闭着眼笑着许愿的样子。她的睫毛很长,闭着眼的时候更是明显。她的嘴角有两个浅浅的酒窝,她若是笑的不开心或是你在她笑的时候不细看是看不出来的。出发前,花神解语给她挽了一个双平髻,不施珠钗,只簪了两朵小花。
沐清当时看不出来好看不好看,此时一看倒是觉得真漂亮呢。
是哪种漂亮呢?好像不是花神解语的端庄大气,也不是草神芸杏的美艳泼辣。
就是单单属于她的漂亮。
哎呀哎呀,沐清也不会形容,就是,就是很可爱的那种漂亮。
“嘿,想什么呢?”新神许完愿站起身来就看见一脸痴笑的沐清。
“没什么。”沐清回神说,“河灯放完了,我们就回去吧。”
“等等,等等。”新神伸手拉住沐清,大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沐清说,“三,二,一。”
音落,天空瞬时炸开烟火,一束又一束的烟花争先恐后地在天空炸裂开来,用一刹的生命装点着夜空。
人群中不断发出赞叹和惊呼,人人都抬头看向夜空。
微风轻起,吹起了新神和沐清的衣角。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沐清没有抬头看夜空,他低头看着拉着他的新神。新神大大的眼睛很是干净,清楚的映出沐清的样子。
新神也没有看向夜空,她的眼里全是沐清。她说:“我听说这个时候有烟花就想等一等。”
沐清看着新神,喉结忽然不自觉的滚动了一下,下一刻,他忽然把新神拥入怀,紧紧抱住。新神愣了一下,然后伸手也抱住了他。
像是两个灵魂互相依靠,彼此取暖,此生都不要分开。
烟花在他们的身后绽放,天地为他们喝彩。
后来,他们回到了客栈,新神嚷嚷着要吃宵夜。
“小二,两碗粥,一碟青菜。”沐清淡淡说。
“客官,你看你要不要来碗汤圆啊,我看这位小姐很想吃啊。”小二凑近说,“大哥,帮个忙,上元节了,给冲个业绩呗!”
“你看错了,她不想。”沐清看着凑近的小二瞪着他说。谁让你看她了!
“那个,那个大哥,大大大哥。”小二磕磕巴巴的向后撤了一步。
笑话,风神好歹是个神,虽说为神的年岁小吧,但神的杀气凡人还真扛不住。
沐清哼了一声,收了目光,敛了杀气,对小二说:“两碗汤圆,一碗黑芝麻,一碗豆沙。还有,”沐清冲小二招招手,把一粒碎银给小二笑着说,“给你的小费,上元节快乐。”
小二连忙答谢去后厨催促了。
小二走了,沐清转头看见新神在笑便问:“你笑什么?”
“笑,笑你还挺可爱的。”
完了,一向老成端架子的风神沐清变身小可爱了!
水神寒涵自己对着月亮喝了一口酒小声的说:“哎,这大好的上元佳节,我身边却没有佳人相陪,真是浪费,浪费!”
寒涵又仰头喝了一口酒,起身说:“罢了,罢了,去看看今年的河灯吧,看看凡人的愿望。”
所有的河灯聚在寒涵神府的偏殿里。推开门,一屋子各色各样的河灯,也甚为壮观。
寒涵伸手在河灯之间扒拉着,偶尔看见几个感兴趣的拿起来看一眼,看来看去都是什么“保佑我找个良人”“让我嫁给京城第一的赵公子吧”“让赵公子的心里只有我吧”之类的。寒涵看一眼就扔掉,更别提实现了。
赵公子是谁,有我水神寒涵好看吗!
“咦,这个有意思啊。”寒涵忽然在众多河灯里看见了一个极其简单的河灯,没有花样,没有造型,怎么看怎么丑,在众多河灯里也算是脱颖而出了。
这不由的让寒涵想起了自己老哥的审美,似乎如出一辙。
寒涵来了兴趣,拿着那个极丑的河灯走到殿外,打算好好看看这愿望,要是不难就顺手给实现了。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这河灯上的愿望是:一愿,万物相和,和谐共生;二愿,人间太平,不起战火;三愿,风神沐清,永世喜乐。
“什么玩意儿!”寒涵大惊,随即一股难以言明的悲愤涌上心头,“沐清那个样子都有人喜欢,我呢!啊啊啊啊啊!”
寒涵也是太过悲愤了,连他的神府上空何时汇聚了一道天雷都没注意。
所以当天雷打下来时,寒涵根本没有闪躲的时间了。就结结实实的被天雷劈了正着。
好在这道天雷威力并不大,也没有伤到寒涵,似乎只是有意威慑。
可是寒涵还是很震惊:“我,我遭天谴了!通天塔啊,天地良心,我啥也没干啊!啊啊啊啊啊!没天理啊!”
寒涵后来越想越气,越想越气。无奈,他想不到原因,最后只好把罪过全部推给他老哥。不管发生什么,都是他的错!对,都是他的错!
躺在客栈床上的沐清忽然打了个喷嚏,他想:难道今天起的风大了,连我自己都着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