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逐离依然是在慕容僰掌心写着字“臣妾有些累了,想要歇歇。”看着他的眼神是平和的,却又总有些不一样了。殷逐离惯常是不会自称臣妾的,可惜高傲如慕容,僰,想是也不会发现,这些不足为其提起的事情。
“那如此的话,孤便先行回去,逐离且好好歇着,改些时候,再来看你。”慕容僰只是握了一下殷逐离的指尖,就把她扶着躺下,掩了一下被角,也就转身走了。
床榻上的殷逐离,却是一直侧着头,看着慕容僰离开的方向,久久不曾转开眼,一直看着慕容僰的背影被屏风遮掩,渐行渐远。等到这时,殷逐离的刚才平和的目光才变得有波动起来,有泪从眼角流出,好像是巨大的悲哀,汹涌澎湃,目光却还是直直的看着屏风的哪方。
君上,很多事情,根本无法这般平和,南山这一次,我失去的东西远远不只是武功,孩子,而是信仰,希望。是我辛苦二十年,所得到的能够保自己平安,能够护边境七年无虞的能力,是我日后在那样的朱红的宫墙内,想要不争不抢,生活下去的希望。
可是这一切的一切,我又要怎么和你说起,或许在你看来,可能是在意的,却不会太过挂在心上。你的后宫这数千嫔妃,若是你想要孩子,谁又不能生呢。
在这样逐渐暗沉下来的天色里,殷逐离慢慢停下来哭泣,这时间也许过了一个时辰,也许只是一柱香时间,时间流逝得让殷逐离完全没办法感知。
这时,荷沅正带着从膳房带回来的肉糜粥回到殷逐离的帐内就这样和两眼通红的殷逐离对视了一眼,殷逐离撇开了眼去,荷沅却好像是什么都没有看到一样,“娘娘,您睡了这么多天,想必也是身子弱的,喝些粥才能恢复体力啊。”荷沅将粥摆放在床前的小几上,只是伺候殷逐离起来喝粥,但对她刚才看到的一起,绝口不提。
殷逐离也没有再如何难受,也不再因为荷沅看到自己的软弱而觉得难堪,只是任由她扶着起身,一口一口浅浅的喝着粥。
“娘娘,奴婢刚才听君上身旁的陆大统领说,等娘娘醒了身子好些,便就启程回京了。等我们回了钟粹宫,便好生将养一下身体,也不至于在这南山猎场一般条件艰苦。”殷逐离看了她一眼,只是笑笑,
其实这南山猎宫虽是比不得皇宫,但是和生都的极大多数富贵人家来说,都是极为富丽堂皇的,只是想来荷沅幼时便就进宫了,这些外间的种种,怕也是不太过于了解的。
殷逐离任由荷沅往自己嘴里喂着粥,一边听她絮絮叨叨的说一些自己昏睡这几日发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