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也坚持不住,口中涌出一股腥甜,晕了过去。
司徒旭看着突然吐血的顾思霏,愣住了:“现在就发作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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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流云捂住手臂上的伤口,艰难的用剑支撑着自己不要倒下。在他眼前,是一片密密麻麻的黑色。
之前他成功地和圣女,也就是温朵娜的姐姐,见了面。
对方对他并没有敌意,在知道了她妹妹的下落后,态度甚至说得上友善。
他没有傻到直接去问冰莲的下落,但可能是这里的人与世隔绝太久,很容易就被他套了话——冰莲就在他当初看到的塔楼的顶层。
这几天他一直在找机会联系顾思霏,但杳无音讯。再三权衡,他还是决定先拿到冰莲。
塔楼过高,轻功不能到达,而里面的情况更是异常凶险,当年温朵娜就是在这里的第一层成的蛊王。
他咬咬牙,还是需要去冒险闯一闯。
当初那两个追他的人早就在第一天命丧黄泉,而且这里也一直没有外界的人进来过,这反倒让宋流云安心了许多,这意味着他不必担心有人从中作梗。
但时间不等人,外面的瘟疫不知什么情况了,走之前他还听祁老头给它命名‘新冠’。
宋流云感觉这辈子从没有那一刻像现在这样难熬,几乎全身都是各种虫子造成的伤口。
这些虫子也不知道都带了些什么五花八门的毒,与之比起来,火毒什么的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他甩了自己一巴掌,企图让自己清醒。
一条白白胖胖的虫子趴在他手上,想要靠近伤口。宋流云伸手拂开,虽然他身上的虫子现在不嫌多了,但这是他的倔强。
他用剑扫开一块稍微干燥一点的地方,和个死尸一样摊在角落,有时还能看到皮肤下面有东西蠕动。
他索性闭上眼,不去看这些恶心的东西,仿佛这样心里能好受点。
“我这就算是拿到了冰莲,也活不了了。只是可惜,没告诉思霏地方啊。”
人只要预见了自己的死亡,就容易伤春悲秋。宋流云脑子里想着些不着边际的事情,比如家乡的水和江南的美人。
不过我的美人可不是江南的,他默默想着,她是个飒爽的北方姑娘,个子高,能吃苦,还善良。
他的姑娘很好,好到他一直没有勇气向她表露心迹,直到现在快要错过了,才开始懊恼起来。
他喘着气,想起初见那个晚上那蹩脚的搭讪,断断续续地抱怨:“怎么就怂了呢,怎么就,又错过了呢。”
他感觉有东西在他的皮肤上爬,爬一会儿,停一会儿。他不禁想:干脆弄死我算了。
仿佛是听到了他心里的声音,那东西猛的咬了他一口。这一口疼的他一哆嗦:我刚才在想什么?思霏和苏将军还在等他回去,他在想什么?
一滴水滴下来,在他脸上划过一道痕迹,折射了木缝外一点昏黄的光。他稳住双手,“我一定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