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卓智伯有心谋害,派李青山到任何凶险之地,他也不会如此惊讶。
然而文书的卷首,分明用朱红颜色写着,“古风城,,钱家!”
刁飞和李青山同时望向钱容芷。钱容芷脸上没有丝毫意外,依旧是盈盈而笑。
卓智伯道:“你们不用看了,容芷大义灭亲,举报钱家诸多违背大夏律法的不轨行径,上面都已经写了。”
刁飞也看着手中一份卷宗,上面写着钱家的诸般罪状,有几家佃户因为田租太高而闹事,一夜之间被钱家灭了满门。钱延年在街市上看中一个女子,知道其已经婚配,向那家索要不得,便命属下杀夫夺妻,强纳为妾。甚至有一任知县,因为不甘当傀儡,而被谋杀。细细的列着数十条,条条款款,全都是恶贯满盈的死罪。
他出身门派,人丁稀少,虽然也有黑暗之处,但总不至于肮脏到这种地步,不由道:“这是真的吗?”
李青山倒不怀疑这些罪状的真假,钱家在古风城一家独大,连制衡的势力都没有,绝对的权利便是绝对的腐化,再怎么为所欲为都不奇怪,他只是在奇怪钱容芷为何要这么做。
微微念道:“大义灭亲?”难不成钱容芷是要将他引到钱家的地盘,然后再谋害他?这是最合乎逻辑的推测,但为了害他,就将祸水引到自己家里来,这钱容芷图的是什么?钱家上了鹰狼卫的名单,难道会有什么好结果?
李青山接着看下去,下面便是钱家各色人等的修为,第一个便是钱家家主,钱延年,炼气五层,没有炼气四层,炼气三层的有两个,炼气二层的有五个,一层的有十三个。
李青山抬起头来:“卓统领。我们第一个试炼任务,是不是太难了一些?”至少从表面上看来,他们三人,是绝对不具备撼动钱家的实力。
“是吗?”卓智伯望着李青山。似乎想要从他脸上,找到同赵良青之死相关的蛛丝马迹,但他最终失望了。“我也不能偏听偏信,所以此次任务,并非是击杀。而是调查,如果容芷的话无误,那你们就回来报告。我会亲自去清理。几天之后,是钱延年的寿辰,你们以祝寿之名前去,又有容芷做内应,再简单不过了。”
李青山道:“我只怕没那么简单。”
卓智伯依旧笑呵呵的道:“鹰狼卫的所有任务,都是有风险的,不过风险越大,收获也就越大。你翻开第二页看看。”
李青山翻开卷宗的第二页,这竟是一张“财产分析表“,预期击破钱家后,可能会得到的丹药、灵器,等诸多好处,甚至特别注释着,寿宴之后,收获可能会更大。除非是钱家的人,否则不可能知道的这么详细。
卓智伯循循善诱的道:“如果调查属实,我当然希望你们能够直接了结此事。省了我一桩麻烦,钱延年虽然是炼气五层,但已经非常衰老,名不副实。而按照规矩。任务中的一切收获,皆归你们所有,原本试炼任务,是没有功勋的,不过如果你们真的做到了,我就给你们每人五百功勋。”
李青山道:“似乎是不容拒绝啊。好,我接受了,何时出发?”反正拒绝也毫无意义,既然卓智伯还维持着表面的和平,那就先维持下去好了。无论有多少阴谋诡计,他都将以力破巧,正面突破,看看有什么陷阱,能陷得住他这头妖魔。
“现在!”
……
滔滔清河水上,一艘二层楼高的帆船破浪而行,白帆上绘着雄鹰展翅,这是鹰狼卫专用的船,设计精巧,造工精致,内部的装饰极为的奢华,性能更是不凡,逆流而上,竟比当初李青山坐着大龙船顺流而下还要快的多。所经之处,一切船只规避,哪怕是大龙船都不例外。
一个少年坐在船舷,似在观赏两岸险峻风光,不时有浪头卷上来,打湿了他的衣摆,他手中把玩着几颗灵石,全然不放在心中。
李青山在考虑着此行的计划,不过他显然算不上是智者,没办法运筹帷幄,只能随机应变。只是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绝不适合再变身妖魔出手,否则就算能避开众多耳目,也会成为被怀疑的对象,不过相信凭自己的实力,已经足够应付大多数情况了。
“大人,那两位大人请你到船舱里去!”一个船工恭恭敬敬的上前道。
李青山回到舱中,刁飞客气的道:“青山,咱们来商量一下对策吧!”
李青山道:“还是问问她吧!钱容芷,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想引我到古风城杀了我?替你那倒霉哥哥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