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远看见一团“火”,岳宸枫忙拉住缰绳:“丁灿茹?”他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猛地跳下马车。刚跑了两步,他又停下了,远远地注视着她。
看样子她等了很久了,小脸冻得通红,两只手不停地相互揉搓着。揉搓几下,她把手凑到嘴上哈口气,然后又搓搓脸,搓搓耳朵。两只脚来回替换着跺着,过一会儿,她又蹦哒几下。岳宸枫的心开始疼了,这么冷的天,这丫头肯定是傻。
这时候丁灿茹也看到了岳宸枫,没想到他们换了马车,她忙跑过来问道:“什么时候换车了?小推车呢?不用了?”
“刚换的。”岳宸枫压抑着狂跳不止的心,面无表情地问道,“有事吗?”
丁灿茹没想到岳宸枫是这样的态度,她有些不知所措:“那个……谢谢你,前天为我解围。”
“不客气,”岳宸枫冷冷地说道,“举手之劳,再说我也不是为了你,我只是看不惯卜秀才父子,随便整着他们玩玩。”“真的吗?”丁灿茹的心凉了,“我以为……”“你以为什么?”“我以为你是为了我。”“那是你想多了。”“我知道,”丁灿茹眼角含了泪,“你……你说我对你有误会,我以为你会给我解释,于是我在这里等你。昨天等了一天,今天天不亮就又开始等。我以为我们之间真的有什么误会,我以为今天相见你会和我一样兴奋。是我傻,一次又一次的上你的当。不过以后不会了,再傻,也有个清醒的时候。”
丁灿茹转身,任由泪水滚过冰凉的双颊。
“站住,”岳宸枫训斥道,“话说完了吗你就走?”丁灿茹点了点头,她不想让他看见自己流泪的样子,她想快些离开这里。
岳宸枫说道:“我还没说完你就走,拿我当什么了?你手里的玩具吗?喜欢的时候就多看两眼,不喜欢的时候随手就扔,扔完了就走。”
“我没有!”丁灿茹突然转过身来,看着岳宸枫发怒的脸,委屈地喊道。可以不爱,但不能侮辱。谁是谁的玩具?她丁灿茹爱得坦荡,不能让人污蔑。
“喊什么喊?”望着丁灿茹如火的眼神,岳宸枫的心有些发虚,他咬着牙给自己打气,胜败在此一举。
“没有最好,”岳宸枫依旧阴沉着脸说道,“以后等我把话说完了,让你走你再走,不让你走就在边上安稳等着。别像十五晚上似的,到处都找不着人。”
“你找我了?”丁灿茹兴奋地笑了,眼角含着泪。
“咳咳,”岳宸枫干了两声说道,“先把脸擦干净了,别冻成伤。”
“没事。”丁灿茹胡乱地在脸上抹了几把,“你关心我?”
“咳咳,”岳宸枫又咳了两声说道,“有些事你得记住了,不许使小性子,不许犟嘴,我不让你说的话不许说,我不允许干的事不许干。听我的,我就到你家提亲,不听我的,咱俩各走各的路,谁也不认识谁。”
“我听,我听。”丁灿茹连连点头,藏在眼角的泪忍不住又流了出来,“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你说呢?”岳宸枫给她擦干净脸上的泪,捂着她冰凉的面颊,忍不住柔声问道,“是不是等很久了?”“嗯。”丁灿茹点了点头。岳宸枫拽过她冰冷的手,用自己的大手包裹着:“以后晚点出来,别把自己冻坏了。”
“行,我听你的,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凶我?”
“是这么回事,”岳宸枫说道,“你也见了,我妹妹,月儿,我们一家人拿着当心肝疼着,你这暴脾气,我怕你欺负她。”
“嗨,我当是什么呢,”丁灿茹抽出手来说道,“放心好了,我不欺负她。”“还有就是……”
没等岳宸枫说完,丁灿茹抢着问道:“你说,你捉弄卜有德真的不是为了我?”“不是。”“我知道了,那是因为你吃醋。再问你一个问题,你是不是喜欢我?”“这个问题问过了。”“我要你亲口说。”
前功尽弃,再也没有了坚守的勇气,岳宸枫选择缴械投降:“喜欢,非常喜欢。”“早说嘛,板起个脸来吓唬人,魂都让你吓跑了。我知道,我脾气大,可我又不是不讲理的人。你都没发现最近我改了很多吗?放心,只要你说的对,我都听你的。不过我受的委屈你得补偿我,用你的一生。”
“那你爹那里……”岳宸枫小心翼翼地问。
“包在我身上,”丁灿茹一拍胸脯,豪气冲天,“他敢不同意我就跟你私奔。”“私奔不行,得想办法让你爹娘点头。”“这个你不用管,我有办法治他们。”“那我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岳宸枫拉过丁灿茹的手趴在她耳边悄声说道,“喜欢有两种,我对你的喜欢叫爱。”
腾地一下,丁灿茹红了脸,这时候正好有人过来买豆腐,她忙挣开岳宸枫的手说道:“先招呼客人。”“唉,等等,”岳宸枫把刀抢过去说道,“豆腐凉,你负责收钱。”
下午的岳家小院很安静,柳月瑶在东厢房和朱棣讨论攻城的事。
朱棣说道:“攻城一直是本王的弱项。”
“城高墙厚,再说,守城一方本身就掌握着战场主动权,难攻易守也是常事。诸葛亮攻陈仓二十多天,孙权围合肥足足一个月,不是都无功而返了吗?自古攻城就是持久战,不过,武器装备精良或许能速战速决。”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月儿说的很对,只可惜本王没有兵工厂,好多武器只能靠捡。”
“武器这东西,在谁手里就是谁的。不过东西也不是那么好捡的,你得多打几个胜仗才行。”
“打仗本王不在乎,只是本王手里大多是降兵,本王怕他们反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