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夏安抚李尚宫坐下。
“干娘且放心,我估摸着太后娘娘很快就该派人来了。”
李尚宫不知如何是好,裴诗这孩子入宫三年,相处了这么久,她早就把对方当成了自己的孩子。说是义女,又与去了“义”字又有什么差别。
这孩子性子硬,也有办法。可在这宫里想出头又哪有那么容易,就怕一不留神把命都丢了。
难为她还记得自己想要出宫的事。
罢了,大不了拼了这条老命护她一遭。
阳夏吃的倒是美滋滋,李尚宫却是全程食不知味。
她们这刚刚放下筷子,太后那边就来人了,是太后当年的陪嫁,刘嬷嬷。
刘嬷嬷向李尚宫点头问了个好,随即又看向阳夏。
“这位便是裴姑娘了是吧,我们太后想见见你。”
阳夏握了握李尚宫的手,让她放心。
“烦请嬷嬷带路,婢子跟在后头便好。”
刘嬷嬷一听,眼里也带上两分赞赏,带着人浩浩荡荡地走在前面。
慈宁宫内。
阳夏跪在地上,上首坐着一个四十出头的女人,不过包养得宜,瞧上去也不过而立之年罢了。
对方穿着都偏暗色,配上周遭昏暗的环境,无形中给人一种压迫感。
这六月的天虽然黑的慢,这会儿也早已昏黄。
阳夏直着身子跪在地上,没有半分怨言。
过了一盏茶,上首那人才开了口,不怒自威。
“裴家的女儿?”
“回太后,是。”
阳夏没有抬头,却也能料想到她那慵懒的模样。
在她眼里,裴诗这个人目前的价值还不足以让她正视。
“陛下的玉佩,你可否是知情不报。”
对方是问句,出口的却是陈述语气。
她哪是不报啊?!你儿子赏她一顿板子,害她在床上躺了一月,她和你儿子今天第一次见好吗?!再说,就原主那学艺不精的样子能看出什么东西来。
“回太后,奴婢并非知情不报,而是前些日子修养的时候翻阅古籍,才发现有些不对劲,今日才确定罢了。”
“哀家听说你今日顶撞摄政王了?”
阳夏抬头。
“太后觉得是顶撞那便是,太后若觉得是教训那也使得。”
“大胆!”
刘嬷嬷高声斥道。
阳夏直视太后,眼里并无半分惧色。
太后见状使了个眼色,让刘嬷嬷稍安勿躁,转而对阳夏说道:
“你是个聪明人,想要东西就拿出相应的筹码来换。”
“我助陛下守江山,太后许我裴家盛名,准我义母来日出宫如何?”
阳夏说的是我,倒是让太后正视不少。
“哀家怎知你说的是真是假。”
“摄政王狼子野心,陛下亲政必会受其党羽刁难,首当其冲的就是齐州旱情一事。我有把握让这事圆满解决。”
太后坐正了身子,把玩着一串佛珠。
“说来听听。”
“陛下真龙天子,如若圣驾亲临齐州当日齐州降雨,无论是民心还是政绩,都会让那些还未被摄政王拉拢的老臣心向诚服。可以的话,太后您提前放出消息,说是先帝托梦有意让陛下亲临,自然更好。”
“你说的看似不错,最关键的一环谁能保证一定会降雨。”
“太后放心,我以命为赌,此事不成,我自绝谢罪。”
太后终于露出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