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夏眼里水波荡漾，十分平静地吐出接下来的话。

“我只问一件事，敢问四妹妹可知我为何会在这？”

李书敏大觉不妙，心里暗骂了一声蠢货上前道。

“三姐姐说什么，书敏不明白。”

阳夏继续道，“我明明是喝了妹妹送来的茶水才没了意识。”

李书敏赶忙跪下，争辩道。

“我没有，姐姐别乱说。”

李赢打量了在场神色各异的几人，将手背在身后，沉声道。

“夫人，你还记得我之前和你说过的话吗？书惠配了思明也是不错的。”

李赵氏有些为难，“老爷，你也不能让书惠去做小吧。这三丫头都……”

李书惠抓紧了手里的帕子，站在李赢身后一言不发。

凭什么，凭什么自己只能配个白身，她可是嫡女。

李书宜上前道，“父亲，让几个妹妹和表弟一直跪着也不太好，先起来吧。”

李赢缓了口气，开口。

“那就起来吧。”

“夫人和书敏来我书房一趟。”

几人率先离开，李书宜走来握起阳夏的手，对着阳夏道。

“妹妹受惊了，回去喝完汤药早些歇息吧。有我和父亲在呢。”

阳夏露出一个微笑，好似十分感动。

李书宜对着阳夏点点头，也离开了。

屋子里又只剩下阳夏和范思明了，虽然两人口头上有了婚约，但是范思明还是尴尬极了。

整个人浑身不自在。

当然也不知是故意，还是偶然。竟然又让他们这样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三表妹，都是因为我。”

阳夏轻笑道。

“和你有什么关系，你暂且等我一下吧。”

阳夏到书案前提笔一挥而就，不过片刻，白纸上就布满了字迹。

阳夏将墨迹微微吹干，看了一下没大问题了才递给范思明。

“你既要参加春闱，这篇策论就拿着吧。”

阳夏朝他微微一笑，也离开了这里。

范思明看着手上凌厉潇洒的字迹，为里头的内容所叹服。

三表妹她……

当晚，思远居。

“白明，你说我让书惠和思明成婚的事是不是错了。”

白明的脸在烛火下跳跃。

“老爷，这婚事是一早就和表姑奶奶定下的。就算现在表姑奶奶两口子没了，就留了根独苗，咱们也没道理毁了这门婚事。”

李赢眸色渐深，自嘲道。

“我今天才第一次发现后宅那几个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赵氏和书惠心气高，看不上思明一个白身，转头就耍了阴招，想让书敏顶替。”

“书敏倒是聪慧，直接将茶水送给书瑶，来个祸水东引摘个干净。”

李赢站在窗前，望着窗外的月色。

“我李赢无子，好容易得了四个千金，如今真正对得起我教导的也不过半数耳。”

白明没有开口，只默默站在李赢身后。

“你待会儿记得传话，让赵氏到庄子上去待半年，书惠和书敏也禁足半年。”

……

“我最怕自己对不起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