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夏的指尖一一拂过桌边,去到书案前拿起纸笔。
芸脂觉得三小姐最近好生奇怪,但又不敢说出来。
这主子不发话,她也不敢离开啊。
阳夏握着笔在纸上一一动作着。
芸脂也只好屏住呼吸,就怕扰了阳夏的兴致。
原因无他,现在的阳夏明明没有别的表现,却总有一种迫人的气势。
过了良久,阳夏将笔放下,又将布满字迹的宣纸合上,拿在手中。
“我听说你老子娘和阿三的老子娘可是关系好的很。”
芸脂一听,急忙就想否认。
这阿三一家吃里爬外,手脚不干净被送官的事可是弄的全府都知道了。
她绝对不能沾上半点。
“小姐明鉴,奴婢对府上是一片衷心,不敢有半点不干净的心思啊。”
“奴婢的娘那也是被那起子小人蒙骗了的。”
“小姐您信奴婢啊。奴婢伺候您这么多年,您还不知道奴婢的心思吗?!”
阳夏迈着小步,冷笑道。
“我可不是不知道你的心思。”
“那日,你将昏睡的我抱上床的时候,我看你可是一片衷心啊。”
“还有什么叫蒙蔽?”阳夏左手轻抚着芸脂耳垂上挂着的白玉耳坠,眼神冰冷道,“她替夫人做事,你娘收了她的好处,再加上你……”
阳夏一顿,嗤笑道。
“不也是明知故犯吗?”
“别急着狡辩,我可不记得我赏过你这副耳坠子。”
“这耳坠子价钱不便宜,饶是你和你老子娘一年的月钱加在一起也是不够的。”
阳夏的指尖泛着凉意,就这么搭在芸脂的耳垂上,吓得她不敢动弹。
“小、小姐,我也是一时鬼迷了心窍,您饶了我啊。”
阳夏的手自着芸脂的耳垂向下,一点一点地滑向芸脂的脖子。
“瞧瞧这细嫩的脖子,我都怕稍微用力点,它就断了呢。”
芸脂的瞳孔陡然放大,鼻涕眼泪更是一把一把出来。
“小姐,小姐……芸脂知道错了!芸脂知道错了!”
“您饶了芸脂吧!”
阳夏悠悠道。
“我要是饶了你,这心里就老是憋着一口气,你说怎么办呢。”
阳夏松开手,坐到一旁的太师椅上,欣赏芸脂瘫倒在地的模样。
芸脂喘了好几口粗气,就像劫后余生一般。
就算刚刚那只手没有收紧,她也觉得自己像死了般难受。
芸脂反应过来,跪着一步一步向阳夏所在的位置挪去。
她真的后悔了!她怕了!
“小姐,小姐,芸脂对不起您。”
“芸脂给您磕头了。”
“您饶了芸脂吧。”
阳夏嘴角泛着三分淡笑,就这么看着芸脂,愣是不开口。
芸脂被吓得磕得更卖力了。
“小姐……”
许是芸脂的动静太大,引了门外的芸香进来查看情况。
“这是怎么了,芸脂怎么跪着?”
芸香不是没有脑子的人,她看着满面冰霜的阳夏。
下一个动作,却直接将房门合上。不管为什么,她家小姐苛责奴才的名声绝对不能传出去。
芸脂觉察到芸香的到来,趁着芸香过来的时候一把抱住她的腿。
因为动作太过急促,不少鼻涕眼泪倒沾上了芸香的裤腿。
芸脂哭诉道。
“芸香,看在你我姐妹一场的份上,你帮我求求情吧。”
“我就是一时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