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一个少年盘膝坐在人群前,身前的布口袋已经打开,漏出白花花一片的银子,而那个少年正比着剪刀手,笑眯眯的看着他。
老昏官见了如此,便心领神会的笑咪了眼。
无他,来人正是鲍太平,再周邦彦的引荐下,花二百两银子盼林冲发配沧州,此番伸出两根手指头,应该是二百两银子了,而少年的目的,便是要让他断此刀为凶器。
老昏官随后道:“此刀卷刃,定然是杀人凶器无疑!”
刑名师爷知道不妥,但也不敢言语,字匠一声叹息,将府尹的决断写入卷宗。
“要不?退堂?”老昏官询问的口气问问门外的财神爷。
财神爷只是摇头,老昏官就不敢退堂,怕少收了银子。
老昏官不敢退堂,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整个府衙内安静异常。
杨志得空偷偷回身,看看鲍太平手中比的剪刀手,心中发明白府尹不肯退堂,认假凶器为真凶器,祖传宝刀保全了,活命也有希望了。
眼神中满是赞许:仗义疏财,不愧是镇北城鲍大官人,仗义!太仗义!
鲍太平只是摇摇头,慨叹自己无力更改血性男儿杨志的命运,倘若杨志的血性和林冲相互综合,那么两人都是极好的。
未几,仵作验尸归来,带回牛二两半的尸首,开封府尹才真的相信杨志杀了人,不是来无理取闹的。
开封府尹严厉道:“杨志当街杀人,影响极其恶略,当断秋后问斩……不过嘛?不过嘛?”却一直冷眼旁观店外的鲍太平,小孩子掰手指数数一般,从二数到十,又从十数到十五,便不再数了。
开封府尹斩钉截铁道:“念其情有可原,又遵照法度投案自首,重打二十脊杖,发配大名府充军。”
“啪!”
开封府尹一拍惊堂木,森严道:“退堂!”
“威武”
按照开封府尹的认知,鲍太平两根手指是二百两,十五个手指那就是一千五百两,却见鲍太平收起银子,转身就走跑,开封府尹大呼:“把官人给我留住,把官人给我留住。”
鲍太平被衙役们请到府衙内,开封府尹挥退左右,客客气气对鲍太平道:“本官按照官人的意思,默许你讲宝刀偷梁换柱,又把杨志从轻发落,那么老夫的一千五百两银子,总该奉上了。”
“什么一千五百两银子?”鲍太平故作惊讶道。
“你门外一千五百两银子,不是许诺给本官的吗?”
“开什么玩笑!”鲍太平指着外边装银子的大木箱道:“那是俺娘刚借给我的一千五百两,大人怎么知道其中数目?”
“莫非你摆弄手指,是在数银子,是老夫领会错了。”
“嗯,就是啊!”
“那你数你银子,冲本官笑什么?”
“谁见了白花花的银子不开心,大人你见到银子开不开心?来,把银子抬上来,让大人开心开心!”
“鲍协律!”开封府尹咬牙切齿道:“你别得意,这汴梁城可没有周美成罩你了,你在汴梁城还有七八家,可在老夫的治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