丐三啃着鸡腿,吃相狼狈,谄媚道:“大官人勿要忧虑,我已经探听的消息,鲁智深乃是延安府经络相公手下提辖兵马的军官,因三拳打死镇关西畏罪落发为僧,如今案发,开封府和禁军缉拿的人马已经出城,鲁智深入狱就如同砍断小乞丐的臂膀,日后图谋小乞丐就容易了。”
禁军孙教头也附和道:“陆谦陆虞侯亲自带领禁军前去协助,鲁智深这次是跑不掉了。”
牛二以手加额,兴奋道:“天杀的恶僧人,难怪打我下的如此重手,原来是行武出身,幸好苍天庇佑,鲁智深犯了命案,我的大仇得报!哈哈,哈哈。”
“鲁智深!鲁智深!”鲍大郎气急败坏道:“这鲁智深跟我没有梁子,我要的是鲍三郎的命,如今鲍三郎有官身在,端的事没有办法弄死他吗?”
杀手冷七道:“我都已经与大官人说明了,如今鲍三郎是官人身份,大官人需要给足兄弟们亡命江湖的资本,兄弟们才肯为大官人下手。”
鲍大郎没好气道:“我已经支付八百量的银子,你还要多少?是不是要我将剩下的资产全部给了你才肯做?”
算卦道人捋着山羊胡须道:“如今三郎已经是七品的官身,乃是光耀门庭的大事,又不肯与大官人争家产,火锅与炒菜又是不同的食类,先前散去的客人,也有不少隔三岔五回来的,依贫道看,谋害三郎这事还是算了!”
鲍大郎最初要谋害鲍太平,因为忌惮三郎争家产,后又产生生意上的竞争,鲍大郎才又起了杀心,可两翻都没杀成,还给鲍太平杀出一身官衣,七八家分店的排场,反而是鲍大郎亏了大把的银子。
毕竟是亲兄弟,争来争去,何苦呢?
鲍大郎的心活泛起来,陷入深深的沉思,眼神中的杀气也暗淡下去。
鲍大郎的夫人孙氏,生的傻大黑粗,比坐上最强壮的孙教头还显得高大,脸上的脂粉簌簌落下,跳起来道:“前翻献策赶三郎出门的是你,如今说算了的还是你,当我家大官人是三岁的孩童戏耍吗?”
鲍大郎惧内,见夫人态度坚决,刚刚软下去的心又坚硬起来:“不错!此事不能算了。诸位须知道,爬得高摔得重,我就不信,找不到方式剥了他的官衣。”
又对冷七道:“杀不得三郎,杀不成张三,李四总杀得吧?还有背叛我的那个屠五,杀他也行!”
众人重在谋划收拾鲍太平,蓦得,听得一声大吼:“杀贼,我已听得多时,果然在这里图谋俺的兄弟,如今洒家要亡命江湖,先为俺那兄弟解除后顾之忧!”
话音未落,只见一名胖大和尚,脱的赤条条的,漏出一身的花绣,手中握着明晃晃的戒刀,悠忽一声,从房梁上越下,挥刀便砍。
杀手冷七,训练有素,未及拔刀,却早被鲁智深一刀砍在脖子上,人头滚落,血花飞溅。
杀人者,人恒杀之。冷七的职业生涯就此画上句号。
鲁智深下手的第一刀就是冷七,因其身上有刀,威胁最大,解决冷七,反手一刀,直砍禁军孙教头。
孙教头武行出身,试图举手遮挡,一刀下去,连手臂带脑袋,被砍做四段。
鲁智深志在杀人,动作迅猛,砍出两刀,众人才来得及反应,却已经失去两个有武艺的同伙,没有还手的余地。
孙氏见和尚从房梁越下,正待要发生喊叫,但见热血喷在脸上,裤子湿了一片,未来得及喊一声,瘫软昏死过去。
鲁智深平生不打女人,更不杀女人,但见悍妇倒下,心中也是一软,不知道下一个该杀哪个。
牛二机灵,却也是泼皮习性,丢下拐杖,率先逃走,大呼:“哎妈呀!真的杀人了!”这次,不再是用拳头锤脑袋,是真的杀人。
这一声喊叫,算是给鲁智深落刀留下指引,鲁智深追上,后背一刀,将牛二砍翻在地,鲁智深未及补上几刀,见算卦道人、丐三四散奔跑,撇下牛二,追上二人,左右俩刀,二人身首异处。
鲍大郎情急之下,慌不择路,从酒楼二楼窗户跳到大街上,鲁智深大骂:“泼贼,休走!”,紧跟着从楼上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