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又中招了!”看着眼前消失的一切,头皮又是一阵发麻,感觉自己的声音都有点颤抖。
四周濛濛中染上了一层白色雾,不断向我逼来,缭绕不散,最后覆盖了我的身体,好像要将我埋没在这白色烟雾。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便已置身在这白雾之中,心中惶恐的盯着周围一切风吹草动,但最后竟然连自己也看不见了,自己的手,自己的腿,都消失在了浓密的雾气之中,人最恐惧的,最害怕的莫过于是未知和陌生,现在自己相当于一个瞎子,周围的一切都对我存在惊恐和畏惧。
“阿弥陀佛!施主是迷路了吧!”声音突兀的响起,但看不见任何人的身影。
“施主,跟我来吧!”声音的在我的周围,可能是藏在浓雾之中吧!
竖起耳朵,想听一听声音到底在周围的那个方位,这这个声音的主人必须要找出来,他藏身在迷雾之中,对我来说始终是一个威胁。
如果来人是走动的话,在杂草之中应该是有响声的。但此刻什么都听不见,哪怕是一丁点响声,只有自己的心跳加速的声音。
由于腿部在不断地发抖,脚底下的杂草一直窸窸窣窣响着,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的脚下乱窜。
“施主!”
“施主”
……
“不要装神弄鬼,给我出来!”周不断传来呼唤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叫的急促,声音好像飘走空气之中,弥漫不散。
“施主!”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阴风阵阵,脖子立马僵硬起来,整个人瞬间石化。
“施主!”背后的声音离我好像越来越近,好像是把嘴贴着我的耳边说的。
能感觉到自己头皮酥酥麻麻的,而脖子和以下已经僵硬的不能在僵硬,我倒时想看看这装神弄鬼之人的庐山真面目,但关键是身体根本不能动弹。
我毫不怀疑有一口尖牙会朝着我的脖子毫不犹豫的咬下去。
冷汗顺着脸庞滑了下去,紧紧攥着的手心不断渗出汗液,记得以前在那个世界看的恐怖片,其中有句台词在上面频频出现,半夜三更有人叫你千万不要回头,在半夜回过头的人都死的一个比一个惨,至今让人难以忘怀。
现在还是白天,只是自己身在迷雾之中,所以光线暗淡。但要回过头,这真的需要莫大的气。
眼睛死死的盯着周围的一切,心中越来越担怯,真有点撒腿就跑的冲动,但这么浓的迷雾之中,丝毫没有方向感,总不能乱冲乱撞吧!
“那是?”一道看上身被迷雾笼罩的背影出现在眼前,下身穿的应该是僧衣直裰,趿拉着鞋子,一动不动的站在我前面。
应该是背对着我,脚跟是朝着我的,不会错的。
“师……傅”耳边的呼唤声戛然而止,我机械般的伸出手去拍前面的只能看见下半身的和尚。
然而前面好像空空如也,没有丝毫实质的触感,心中倏然一惊,刚要叫了出来,右边的迷雾突然飘出了通圆的光头,黑色的诫疤极为醒目,吓得我一个踉跄摔在地上。
盯着那苍白光滑的脑袋,从上面根本没有发现五官,无面人?好像一个恶心的圆面团,滑稽而惊骇。
“施主!”头颅中发出闷闷的声响。
真后悔以前没好好练足球,来个倒挂金钩,让这画面永远消失在眼前,不然我这小心脏真的受不了折腾。
由于后背被汗液浸透,冷的我瑟瑟发抖,紧紧贴着草地,好像刚刚剧烈运动过一样,喘着粗重的气息,手中不断摸索着地面,一块破转被拿在手里,那只恶心的头颅如果贸然冲过来的话,我不介意在它上面重新开凿出五官。
……
一阵清风徐来,梵音阵阵,打破了惊悸的画面,白雾缓缓散开,一切又不可思议的消失了,无影无踪,一切如旧,一切如常,好像刚才的发生的所有都是幻觉。
诡异的钟声断断续续的响起,面前伫立着一座残破硕大的庙宇,屋椽皆已断裂,战战巍巍,好像旦夕之间就要倾塌。
庙宇前面的门墙都已塌倒,里面供奉的佛像全然暴露在外面,庄严的佛像正慈悲的目视着我,悲悯众生,头上的白毫慢慢碎裂,飘落了下来,好像易碎的瓷片,紧接着整个佛像都出现了裂纹,本来慈悲为怀的脸被密密麻麻的裂纹装点的狰狞可怕,笑容也变得凶残阴毒,好似来自地狱的魔鬼。
“佛魔无二?”佛陀彻底化成一尊恶魔,我揉了揉眼睛,也许太过疲劳,出现幻觉了,感觉到眼前发生的也太过荒诞。
“嗯——”睁开眼睛的瞬间,佛像完好无损,笑的还是慈祥庄严。
此起彼落,佛像一会重塑,一会脱落,须弥间成佛,霎那间化魔,善恶好像也在我心中不断转化,仁爱,良善,暴戾,弑杀,在心中不断转换,百百般折磨,痛苦异常。
“啊!——”我不由的一声嚎叫出来,心中不断有戾气生出,抗衡着仁爱和良善,感觉自己有什么东西要发泄出来,感觉自己痛恨极了众生。
“晓寒!”白夜的声音在远处不断响起,头脑中出现刹那的清明,但顷刻间又被戾气控制。
突然一声清亮的剑吟响起,搅碎了周围的空气,向我后背袭来,一层层白霜自空气中弥散开来,衍生了白色的冰花,冷的我一个激灵。
“闪开!”白夜冷冷地喊道。
“啊!”我察觉不妙,头向左微微一偏,殊途剑从眼前划过,眉骨浸染了微霜,狠狠地差向那座佛像,佛像须臾间冰封,炸碎碎,轰然化为一堆冰渣。
“怎么回事?”看的出白夜那一剑有多么决然,差点要了我的命。
“一念之间?”白夜的脸色极为苍白,嘴角噙着一丝微不可查的血迹,可见这一剑对她耗费不浅。
“什么?”我茫然不解的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