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范蠡与西施便在数十名奴仆跟随下,一行二十辆车马,出得会稽城门离去了。
此时微猷殿中,吴广方及起身又是一夜修炼,离开武陵数月之间,吴广神力修为已是稳固在溶血之境,骁龙卫亦是在与越军一战中大放异彩,万兽岭一行,与紫极魔狮统领紫雄定下血契获得楚国神物山河印,大败越军,得神秘女子相助平定越地,如今更是收越地为己用,这一桩一件无一不是惊天骇地之事,然吴广竟生不出欣喜之色,不知为何吴广心中时常泛起不安之色,自武陵归来一切都太过顺利,好似总有一双无形的手推着自己走到了现今这一步,不管是前世身为帝皇,还是今世吴广都不喜有脱离掌控之感,然眼下又实在理不出头绪,随着侍女上前为吴广整理仪容,吴广的思绪这才平和了许多,吴广心中知晓只有不断前行,才能掌控命运,掌控全局。
此时,伍嘉在内侍带领下进入了微猷殿中,吴广见伍嘉神情颇有犹豫之色,不由道“嘉,汝这般时辰来寻广,是有何事”
伍嘉见吴广正在侍女服侍下整理仪容,心下亦是习以为常,闻得吴广之言遂言道“公子,上大夫范蠡此刻已是出离了会稽城门”
吴广闻言,随即了然伍嘉之担忧,想来此刻西施亦与范蠡一同离去了,心中虽已释然西施之事,然吴广心下还是不禁一怔,片刻之后才言道“广知晓了,上大夫既执意归隐,我等亦无谓再作打扰,广亦要准备回归姑苏之事”
吴广知晓伍嘉对于越国旧臣多有监察之举,吴广亦知伍嘉用心,故而未曾阻止伍嘉之行,此时言中颇有放任范蠡归隐之意。
伍嘉见吴广模样,原本还担忧公子会因西施离去,出生颓然之色,又作出糊涂之事,不想公子竟不欲知晓西施去处,伍嘉心中顿生欣喜之意,想来公子已是将西施放下,掩不住生出欢愉之色,当即答言道“如此,嘉便不再遣人跟随上大夫一行,只是上大夫离去之时留下府中管事常德于会稽城中,更是留下手书,想来是要嘉转交于公子”言罢,伍嘉从怀中拿出书信交于吴广。
吴广接过手书,亦是想起当年软禁在范蠡府中情景,想起那常伴范蠡身侧之人,心下亦不知范蠡此举有何深意,当下打开范蠡手书查阅。
范蠡手书中颇有感怀吴广成全西施之意,吴广看到此处,心下不住暗叹一声,知晓西施所托非人,与范蠡归隐当能不闻世事相伴一生。正意兴阑珊之际又见范蠡书信中提及各国暗探之事,吴广这才又收住心神,认真观阅了起来,范蠡竟是耗时数年,在各国之间俱是布下了暗探,而姑苏城中万花楼亦正是范蠡布于姑苏暗探之所,吴广心中不禁感叹范蠡之才,然又见范蠡书信之中,大有将多年经营交于吴广之意,而常德正是派往各国暗探之统领,待查阅完毕,吴广心中了然范蠡留下常德之意。吴广想来范蠡此举颇有为西施偿还恩情之意,亦是担忧自己归隐之事惹得吴广不快,故而交托所有以宽吴广之心。
伍嘉见吴广看完范蠡手书,竟是神情莫名,久久未语之下,伍嘉出言道“公子,不知上大夫留下手书是何用意”
吴广闻得伍嘉之言,这才回过神来,淡笑道“好一个范蠡,如此广便受汝之大礼,以全汝之心意”遂又望向伍嘉,将手书交由伍嘉,道“嘉自行观之,只是不知这常德此刻身在何处”
伍嘉闻得吴广之言,亦不作推辞,接过吴广手中书信,遂言道“常德已在大业殿外等候公子传召”
吴广闻得伍嘉之言,当即道“如此我等便前往大业殿中,遣人传召太宰,战候,前将军一同入宫”
伍嘉闻言,遂吩咐内侍前去传召文种三人入大业殿,自己则跟随吴广往大业殿去了。
少时,大业殿中,待吴广安坐于大殿之上,文种,孙天孙前,伍嘉站立于殿下,吴广这才出言道“传常德入殿”
太宰文种自是与常德相熟,但文种已是知晓范蠡出离了会稽城门,不想常德竟未随范蠡而去,闻得吴广之言,心下颇有诧异之色,心中暗道定是范蠡之意。而孙天,孙前两人闻得常德之名,神情颇有怪异之感,两人对于越国旧臣亦多有了解,此人却未曾听闻,伍嘉见得两人模样,当即低声向两人说来,常德乃是上大夫府之管事,两人这才露出了然之色。
只见常德在内侍带领之下,入得殿内,遂向吴广俯身拱手道“小人常德拜见君上”
吴广见常德模样,颇有感慨道“常德我等亦是多年未见,上大夫留汝于会稽之意,本君已是知晓,此后汝便跟随在伍嘉身侧,待本君从姑苏归来,再对汝另行属命”
常德闻得吴广之言,这才抬头望向吴广,只见当日还在会稽为质的吴广,此时亦是身居君位,心下不禁生出几分恍然之色,遂言道“下臣领命,不想多年未见,君上已为一方诸侯,君上风采更甚往昔”
吴广闻言不住大笑一声,颇有几分意气风发之意,遂又望向常德缓言道“常德汝便安心留于本君身侧,本君对汝期盼甚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