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回这事，戴小楼的情绪又有些低落，他问周倜：“有烟么？”

周倜招招手，数珠丸从口袋里拿出烟和火。

面馆从郭尚易起都是大烟枪，周倜和戴小楼虽然平时不抽烟，但偶尔也会鼓弄一颗。

点上烟，有时就像酒桌上倒好酒，是种仪式，表示可以聊天了。

戴小楼问周倜：“周哥，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

“我又不是你女朋友，我哪知道。”

“……我说的是能力方面！”

“是啊，你能力如何这点真别问我啊，被人听到还以为我性取向有问题呢。”

“还能好好聊天吗？”

“好吧好吧，别走啊，我错了还不行吗。来来来，坐，坐。”周倜殷勤的拍了拍石凳，透腚凉。

“到底是怎么了？”周倜问。

“我感觉自己很没用。”戴小楼说。

“怎么讲？”

戴小楼吸了吸鼻子：“楼里面住的有清宁来的特警，也有其他地方来支援的，他们聊的话题都是昨晚做掉了多少怪物，抓捕了多少罪犯。但我……昨晚什么也没做，一直在逃跑，一直跑一直跑一直跑。我是不是很没用？”

“自信点。不用说疑问句。”

“你不应该鼓励我一下吗？”

“鼓励什么？”周倜用眼角的余光看了看他，反问道：“我应该给你打气，告诉你你是最强哒最棒哒最亮哒最发光哒拦不住你发芽，还是跟你摆事实讲道理？我说了这些你就能变勇敢吗？你听了这些就敢和怪物战斗吗？”

戴小楼沉默。

周倜接过芭蕾茜从屋里拿出的热咖啡，抿了一口，驱散了一些寒气。

他拍拍戴小楼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昨晚我见到很多死人。这次和你经历过的寄生体那次不同，那次死掉的人都变成了寄生者，我必须杀掉他们，反而并没感觉太过难受。但这次……男人，女人，老的，小的，堆在一起，垒砌个尸山，真惨。”

周倜直视着戴小楼的双眼，不留情面的说道：“你太懦弱，不适合做特事科干员。”

戴小楼张了张嘴想要反驳，但说不出话。

周倜继续扎心：“咱们两个几乎可以说是脚前脚后加入特事科的，但现在完全不同。”他摆手阻止戴小楼说话，继续说：“你可能会说我是召唤师，不用在第一线面对怪物，但我要说的不是能力，而是心态。我在加入特事科后，很快就做好了准备，有杀怪物或杀人的准备，也有被杀的准备。但你依然懵懵懂懂，这么长时间都摆不正自己的位置。以你现在这样的状态，要么，以后在战斗中因为胆怯丢了自己的命，要么…因为害怕害死很多人。

说起来我面对的危险其实在你之上。你是肉体系强化能力者，但我只是个弱鸡召唤师，同样的危险程度，你生存的概率要远远在我之上，我真不明白你害怕个锤子啊。”

周倜这话撒谎了，假如他俩分别对上一个C级高手，戴小楼肯定是凉了，差距太大，没有任何翻盘的机会。而周倜…派个关雨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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