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已经伤心欲绝的孩子们,纷纷露出一个难看的微笑,老太太这才满意的点头,死死抱着桃木剑,心满意足的永远闭上了眼。
老人家说过,所谓的爱,不过是糖衣包裹住的苦,当甜味褪去,还能感觉甘之如初,那便是爱了。只是她老人家比较奇葩,是先吃了苦,才品尝到最后的甜。不过她一点都不遗憾,因为她啊!死去时,是被甜包裹的。
在一个对另一个世界充满期待的女人面前,死是一件需要恐惧的事吗?当然不是,这是一件值得用尽一切想象力去期待的事啊。
这就是她奶奶的故事,有点固执,有点奇葩,有点古怪,也有点可爱。
这也是她爷爷的故事,充满无奈,充满不甘,也充满了遗憾。
相比较奶奶的固执,其实她受爷爷的影响更大,所以她记住了爷爷以前说过的一些话。
女人,对万物最好还是要温柔一些,对自己喜欢的男人,就要心狠一些。不然啊,很难让喜欢的男人心心念念一辈子的。
所以林言从小就懂事,对万物都很温柔,是那种能让绝大部分人都讨厌不起来的人。
“言言,去给妈妈打瓶老抽来,要三年以上的。”
“好的妈妈。”七岁多的林言乖巧的答应一声,接过玻璃瓶子和钱,迈着小碎步文文静静的出门而去。
风铃镇不大不小,本地人口三、四万左右,不算繁华,却也不算落后,因为风铃镇有附近乡镇唯一的一所高中。
遇上街坊邻居,林言都会停下来,笑着打招呼,对于这个可爱又懂事的小朋友,不管大人,小孩都非常喜欢。
小小年纪的林言附近已经围绕不少,长大以娶她为目标的调皮男孩子。不过她并不在意,因为她很明白,大家现在所谓的喜欢,只不过是一种随时都在变换的心情而已,跟爷爷奶奶那种爱,完全不是一回事。
走了十来分钟,林言最终停留在一间杂货铺门口,柔柔糯糯的叫了一声林婶。
一个身材有些发福的女人从柜台后面站起,见是小女孩,脸上立刻露出笑容,“小言需要点什么?”
对于这个经常帮着家里,帮着附近的人,做些力所能及事的小女孩,没有人会讨厌得起来。
林言露出一个笑容,“林婶,我妈让我来打点老抽,要您家自酿的,妈妈说市面上的都不行,还是林婶您自己酿的味道够醇厚。”
“你这张小嘴呦,就是甜,来先吃糖,婶子去拿东西。”
林言摇摇头,“不行的林婶,您可是开门做生意的,要是让别的小朋友看见,又得追着您要了。”
林莲英眉毛一挑,一叉腰,怒气冲冲道:“他们敢,老娘又不是他们妈,凭什么白送给他们?”
林言捂嘴偷笑。
林莲英微愣,随即反应过来,走过去,伸手点点她额头,笑骂道:“人小鬼大。”
林言趁机抓住她手臂,撒娇道:“小言知道林婶疼我,不过这样不好的。妈妈经常跟我说,不能白要人家东西,要是养成习惯,以后可能会因此产生间隙。小言可喜欢林婶啦,可不想因此和林婶成为陌生人。”
“好好好,知道小言懂事,婶就不让你为难了。走跟婶子打酱油去。”
“嘿嘿,林婶可要给我多打一点,我好回去跟我妈邀功。”
“没问题,保证满满一大瓶。”
林莲英拿上漏斗和以竹桶做成的勺子,领着林言往后院走去。
刚开门,还未至后院,院子里醇厚酱油味,已经迫不及待的随着微风,进入人的鼻孔里。
林言轻嗅几下,忍不住赞道:“不愧是林婶酿的,一次香过一次,酱油西施,果然名不虚传。”
林莲英笑得合不拢嘴。还有比孩子发自内心的夸奖,更能让人高兴吗?当然有,比如孩子每次来都变着法子,却又从来不重复的夸奖。
装上满满一瓶,放进用来买菜的布袋里,两人心满意足的离开后院。
“小言帮婶子一件事可以吗?”
“可以啊,我能做到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