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竣的家住在石桥镇,石桥镇姓林的人并不多,林竣也曾经听说过他们家曾经住在双林镇,后来不知什么原因,举家搬迁到了石桥镇。石桥镇同双林镇虽然有近百里的距离,但都在禹州的管辖范围之内。
从紫竹门被驱逐出来之时,林也升的哥哥林也繁曾经叮嘱过他,让他出去之后,想方设法打听林竣家人的下落,如果一时半会儿无法找林竣报仇,就从他的家人下手。
就在前几日,林也升终于打听到了林竣家人的下落,准备动手之时,却无意之中发现了自己的苦主林竣,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能见到林竣,自然要找他算账。如今暗杀林竣的计划落了空,林也升自然要打起林竣家人的主意。林也升和林也满的家境虽然也不错,但他们都顶不上自己的大伯家,也就是做里正的林兆蕙。单单让他拿出几万两银子找林竣报仇,他们家是拿不出的,他父亲也不会给他。林也升从紫竹门出来之时,林也繁给了林也升一封书信,这封信是写给林家管家的一封信,林也升拿着这封信去找他大伯家的管家,便可以从库房之中提出万两银子,万两银子对于家大业大的林也繁来说,并不是多么大的数目。如今,李公子说出了六万两的数目,林也升刚好可以拿到这笔银子,便一口答应了李公子的要求。
在石桥镇里正乔员外家的客房之中,坐着一位年约五旬的老者。
这位老者的皮肤黝黑,脸上皱纹纵横,显然是一位一年四季忙活在田间地头儿农夫,他的脸上写满了劳累、辛酸与沧桑。
这位老者穿着一身有些破旧的粗布衣衫,衣衫上还打着两个补丁,此时,两位俊俏的丫鬟端来了散发着阵阵清香的香茶,还有一个果盘儿,几碟精致的小点心,摆在了老者的面前。
坐在正位的乔员外身着一身锦袍,慵慵懒懒地坐在宽大舒适的椅子上,挥了一下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说道:“老林啊,到了我这里就像在自己家一样,不用拘束,这是侍女们刚刚采摘下来的清茶,你尝一尝,味道清香可口。那些点心还有果子也不错,你也用一些。”
姓林的老汉正是林竣的父亲林满仓,见乔员外对自己如此的客气,林满仓有些受宠若惊,不知所措,他的脸上绽放出了朴实而又憨厚的笑容,笑着说道:“乔老爷,不怕您笑话,我们这些庄稼汉平日里粗茶淡饭惯了,这么多的好东西,到了我们的口中,恐怕也品不出个滋味儿,那可真是浪费了。乔老爷您不必客气,你找老汉来,有什么事情,您尽管吩咐。”
乔员外哈哈一笑:“我找你前来,自然是有好事了。你租种我们家的田地,种了有十几年了吧。这么多佃户当中,只有你最勤快,把田地打理得井井有条,风调雨顺的年景就不用说了,就是在那干旱少雨的年份,你也要一担一担的往地里挑水,别人的田地都欠收或者颗粒无收,而你那里却还能有不错的收成。这么多年了,你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也应该好好的奖励你。我要在诸多佃户当中树立一个榜样,想来想去,这个榜样非你莫属。今后,老夫打算在众佃户当中实行奖优罚劣,凡是把地种得好的,粮食上交的多的,我就要奖,不好好种的,我就要罚。在我们镇子东边河岸之上有一块水浇地,那一块地将近三亩大小,老夫就将那块儿地奖给你了。待会儿管家拿来地契,你只需在上面画个押,那块儿地就是你的了,你想在上面种什么就种什么,收了东西全是你的,不用给我上交。”
说罢,乔员外拍了拍手,他的管家拿了一张地契走了进来,这个管家笑嘻嘻地走到了林满仓的面前,带有几分羡慕的说道:“林老汉,好福气呀,那可是一块上等的水浇地,一年四季都可以耕种,就算是遇到了旱灾,那块儿地也可以就近汲水,有了那一块地,你们全家一年四季衣食无忧,应该不成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