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甘洛早早到了学校,今儿是周一,第二节课全校举行升旗仪式,故有半小时的课间时间。
甘洛趴在课桌上,唇干泛白,一早肠胃难受,去了五趟厕所,想是肠炎犯了,她一直很注意,也有喝药茶温养,该是昨日在胡梅家没有忌口吃了辣的,加上饱食过度,遭了罪。
托人向夏老师告假在教室休息,此时教室里空无一人,窗外传来旗台下学生每周的汇报讲话。
胡梅今天没来上学,前面的位置空空。
甘洛迷糊间回忆着袁老头儿的话,思前想后,她还是没有得出个所以然来。
“喂?”
埋首在臂弯里,似寐非寐,迷迷糊糊间听得声响,好似有人在云端叫她,撑着抬起头,张乾正坐在胡梅的座位上,盯着她。
下意识的后缩,甘洛调整了一下位置再趴下,脸别向另一边闭上眼睛休息。
“听她们说,你病了?”张乾拿起她桌面笔筒里的铅笔,戳了戳甘洛的头,他看了去出操的人,没有她的影子,想起甘洛一早霜打的茄子模样,借口折回了教室。
“嘿,吭声儿,要死也喘口气儿!”
甘洛嗓子干哑,撑着坐直身子,头发揉的乱七八糟,盯着桌面,双手撑着额头,抬眸斜眼看了张乾一眼,“倒杯水过来。”
“嗯。”张乾见她脸色青白没血色,腾的站起身去接了一杯热水,放在桌面道:“去医院。”
“蔡老师的课上了就去。”谁的课都可以缺,但是蔡老师的课她不想。
“疯子,上课重要还是命重要?你先趴会儿,我去帮你给黑山老妖(夏老师)请假。”
张乾语罢,转身便朝着教室外走。
“张乾”甘洛将手指插进发间向后顺了顺,以便看清前方视线,盯着面前的人背影,“为什么帮我?”
“别人帮我是热心,你帮我,不觉得很搞笑吗?”
甘洛手背碰了碰额头,额头渗着虚汗,脸也发烫,她有些发烧,眼里张乾的背影有些模糊不清。
“搞笑?”张乾迈出的步子停住,转身看向她,“为什么是搞笑?”
“不该是因果报应吗?”张乾看着重新趴在桌上的人,嘴角不自觉染上一抹笑意,迈步出了教室。
甘洛脑袋发热,嘴边喃喃,看着教室门口的方向,人已经走远。
“我设计害王彦,你恨我死还差不多。怎么会帮我?”
……
“你醒了?”张乾递给甘洛一杯水,“40.1℃,再烧,得成傻子。”
睁眼所见是一片白,侧头,旁侧是空着的病床,转头看向他,“我睡了多久?”
“一下午。”张乾看了看手表,“现在是下午六点,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甘洛撑着坐起身子,疲乏的感觉没有之前强烈,肚子传来一串响,尴尬别过脸,“医药费多少?”
“三百六十五。”
“明天给你。”
甘洛说罢起身,见病床旁侧放着自己的书包,拿出本子写了欠条,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扯下,伸手递给张乾,见他不收,重申道:“明天上学时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