蒹葭得意道:“还不是因我们娘娘和公主颇受皇上的宠爱,瞧瞧这宫里的嫔妃,哪一个有我们娘娘这般荣宠,能有前,中,后三院的。我们公主也是,要什么皇上都给,日后你就知道了。”
宫里娘娘都有自己的小厨房,但程昭媛的御厨是皇上特意从江南调来的,只因她是江南人,爱吃家乡菜。
午膳颇为丰盛精致,香气扑鼻的桂花鸭,鲜香的清蒸鲈鱼,热气腾腾的红烧狮子头。。。。。。吃完主食,上甜点,白的百合锦,彩的合欢酥,褐的板栗冻,红的红枣糕。。。。。。一道道上来,一样尝一口又退下,各种食材瞧得眼花缭乱,真真儿一个奢侈之极。
膳后,蒹葭领着伊娜在中院陪昭媛娘娘玩猜谜,不知不觉便到了晚膳。
晚膳一样精致,伊娜却没什么胃口,太多,瞧着就饱了。
蒹葭在中院厢房给伊娜寻了间屋子,虽不及昭媛娘娘房间那般华贵,却也古色古香。
一晚无梦,伊娜从小到大,从未睡得这般实沉过。
醒来,天已大亮,蒹葭喜气洋洋前来迎她给昭媛娘娘请安。
膳后陪娘娘玩些文字游戏。
昭媛做着游戏问伊娜:“听说你不是京都人?”
“回娘娘,奴婢是兰国人。”
“真的吗?好远耶”程昭媛小声惊讶道。
美人就是美人,连一个惊讶也被她演绎得风情万种。
“兰国什么样啊,快讲与我听听,我最爱听故事了。”程昭媛娇滴滴道。
蒹葭抬了贵妃椅,扶程昭媛在上半躺,只见她酥手半搭在贵妃椅的扶手上,玉峰傲然,柳腰不经一握,活生生一幅美人图。
“很多沙,全是沙,围着我们的国家”伊娜风轻云淡道。
半响无声,只余那些未收拾的纸张被风翻起的唰唰声,蒹葭忍不住问伊娜:“没啦?”
“没了”
原本在收拣笔墨的为霜从牙齿缝里蹦出几个字:“这故事可真够短。”
蒹葭干干一笑:“许是伊娜姑娘累了,正巧我们娘娘也累了,我们明日在接着讲。姑娘就自己先去休息吧,我们就不陪你了。”
程昭媛在缓缓摇动的贵妃椅上似已睡着,凤眼微闭,不语。
伊娜拜礼,缓缓往中院去。
晚膳回房后,伊娜打开衣柜,见里面衣袍整整齐齐。
她黛眉一扬,有人翻了她的衣袍。
虽那人煞费苦心想要给她复原,但她知道她办不到,她折衣的方式是连云大宗所传,只需将衣袍折三折,便能折出一个立体角来。
想来昨晚的沉睡,大抵也是有人在寻什么东西。她将房间里瞧了一周,将香炉里的香线拿掉,便上榻假寐。
待到午夜,一黑影瞧瞧潜伏进来,在衣柜,桌子,凳子翻箱倒柜寻找。找了半响一无所获,又悄悄靠近榻前,见伊娜憨憨沉睡,便将她翻了个身,在床榻下细细摸寻,又到她脱掉的衣袍里翻找一通,依旧一无所获,那人恼怒踱了几步,便又瞧瞧潜出门去。
待那黑衣人出了门,窗外月华如水,半响无人再来,伊娜脱了一臂,在床榻上照着臂上的密文堪堪运起功来。经过一晚的调息,她惊喜发现自己恢复了一层功力。
如此反复几日,那程昭媛不是让她讲故事,便是让她绘画。说实话,她画的那些乌七八糟的东西,简直不堪入目,为何蒹葭她们还乐不疲此在旁边叫好?
思量一番,伊娜大抵知道李水月为何要她进宫了。
几日周旋下来,蒹葭似乎对她不如方进宫时热情了,为霜直接木脸相待,倒是程昭媛还是那般笑脸相迎。
苍苍和白露见到她时,还尊一声姑娘,为霜有事直接叫“喂”。
午膳时,难得不长露面的白露竟然亲自送了三菜一汤到厢房。
她道娘娘今日不舒服,大抵是吹了秋风着了凉,就不和姑娘用膳了。
伊娜道:“谢谢你”
着了凉是假,只怕是着了气吧!
白露将饭菜放在桌上,直接坐了道:“快吃,这糖醋里脊要趁热才好吃。”
见伊娜也不客气开始动筷,白露幽幽叹息一声。
伊娜问:“你是遇到苦恼的事?”
“苦恼倒是没有,只有感概”白露幽幽望了窗外,只见外面已是黄叶飘飘,不知不觉已是深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