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于直面零花剑光的人，哪怕在江湖之中也是屈指可数。更何况如今的零花早已非人，他的剑远比之前更利。

魅影没有丝毫犹豫的退开三步。拉开距离后她立刻质问道：

“你疯了！”

不过话音刚一出口，魅影便止住了接下来的话。或者说该是被打断了。而且她实在是太惊讶了，因为打断她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眼前的零花。

“你不能杀她。”

话音停顿的很厉害，可以看出现在的零花仍旧不善说话。但不善却不是不能，顿挫中他清晰的表达出了自己的意思。似乎是害怕只靠语言还不足以说明，他将手中的剑确实的挡在折花的身前，宛如守护公主的骑士长矛，坚不可摧，锐不可挡。

“零花！是你！零花！你活过来了，你活过来的对不对？你”

零花的话虽然断断续续，可声音并不小。所以不仅是魅影，被他挡在身后的折花自然也听到了。她立刻挣扎的起身，哪怕满身疮痍却也兴奋的抓住零花的衣角激动叫道。

但她的叫声只在半途就戛然而止。因为折花看到了一双眼，一双无神的赤瞳。那是来自于零花的眼。只看到这一双眼的瞬间，折花便松开了手。

在这个世界上自欺欺人者甚多，其因终不过是梦中的美好太过诱惑。折花也曾期待过这份诱惑，但很快便被人给点醒了。梦这种东西，只要醒来便不会再有期待，哪怕是片刻的奢望也终究会化为泡影。

就如此刻，她醒了。她明白眼前的人终究不是曾经的那个零花，哪怕他说话，哪怕他保护她，哪怕他看她的眼里带着一丝丝柔情。

但终究还是不一样的。折花明白，零花到底是死了。所以她止住了声，沉默了。该是悲伤逆流进心河，亦或者放下了偶然闪现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