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老夫人道:“也未必真没人提,只是我们没打听罢了。”诸瑶儿只比商在水小一岁,三年前她十四,恰是要绸缪着笄礼的时分。商老夫人和商夫人从她十三岁起便挖空心思的操持着这件大事了,将及笄之礼办得谨慎无比,那两年她们才没心思去管旁的呢。
再说商在水早已被皇家聘下的动静朝野皆知,结果到了说好的年龄却不见动静谁能不猜测着是出了意外?好比说皇家又看中了别的闺秀为太子妃了……真相那柄金镶玉如意交到商在水手里时,温皇后还只是温昭仪。
考虑到这种大约,诸家又素来和商家密切,追根问底的岂不是落了商家面子?并且又不在帝都,因此见商家没有注释,诸家也便装了懵懂,免得让商家难堪。
商夫人现在内心叹了一口气,这如果还在帝都,是绝对不会这么封闭的,至少诸家别的人不适用问,她作为商在水的亲姑姑,大可以切身劈面去问问商羽望。那样今儿个也没有费心测度了。
要不是商老夫人醒目,她这会还没想到妙婕妤、钟小仪这两个新冒出来的宫嫔身上……只是虽然如此,她或是不大敢把巩宗麒的事儿完全坦率,只能套着老夫人的话:“听母亲说着,这次商家……怕是繁难了?”
“过几日在田会到,信里晦气便提的事儿,问问他吧。”商老夫人皱着眉,半晌,道,“温皇后是洪州温氏之女,洪州可不便在江南吗?当初温皇后或是温昭仪的时分,费经心机的聘下在水为媳,还不是由于温家桑梓与商家离得近?既是看中了商家的势力,也是由于和商家结了亲,有商家便近搀扶,温家势必壮大迅速!便冲着洪州便在江南这一点,温皇后意料不会对商家如何样的。”
……那是在温皇后还不晓得商在水嫌弃她儿子的前提下啊!
现在这位皇后与太子都晓得商在水看不上太子殿下,齐心一意想悔婚啊!
以前诸瑶儿也是传了些想管教丈夫的风声到帝都,庄夫人登时便给起了表情看,汤家或是和诸家相齐的人家呢!更况且是皇室?
况且诸瑶儿历来都没想过悔婚!
换成自己,如果是诸长风也有未婚妻子,叫商夫人晓得这未来妻子居然嫌弃自己儿子不想嫁过来这种妻子她也不想要,不仅不想要,她确凿想吃了对方!我亲生的儿子如何看如何好,你个不守前诺的东西眼睛毕竟长在了哪里!便便迫于形势只能娶了过门,商夫人不掐着辰光秋后计帐才怪!普天下做亲娘的人的心思又能差到哪里去?
商夫人忍耐半晌,虽然不敢全说出来,或是摸索着问:“母亲,如果是温皇后已经晓得在水不喜悦嫁与太子的事儿呢?”
这话一出,便见商老夫人目光如电的扫向自己!
商夫人登时眼观鼻、鼻观心,乖巧的端坐着。
半晌,商老夫人才淡淡的道:“皇后天然会不雀跃,太子也是,皇后母仪天下,总归是知书达礼的。”
“知书达礼”的用途,商夫人当然清楚,她不禁咬紧了唇,道:“如果是如此,那在水嫁过去,以后怕对商家……也是一个隐患了?”
商老夫人淡淡的道:“既然如此,不嫁过去,不便是了?”
商夫人一呆,便听老夫人继续道,“前两日你给你父亲写了信,岂非说的便是这件事?”
“……”商夫人捏紧了帕子,确凿不晓得说什么才好!
老夫人继续道:“信我天然不会看你的,……这件事儿,横竖巩宗麒便在诸家,如果巩贵妃认真有万全之策,以我之见,还不如把事儿都交给巩家的好。”
“为什么?”商夫人下分解道,这话说了又以为欠妥,便见老夫人明了的扫了自己一眼,才淡淡的道:“悔婚总归不是什么好名声,排场上圆过去,暗里里是如何回事,有心人还不晓得吗?但如果是商家无意悔婚,却被人使计拆散……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