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道,“我也是被它骗了,之前看它白净肥胖的神志觉得怪心爱的,便养了下来。早先也怕它偷嘴,还带它去鱼缸和鹦鹉架子前看了,见它乖乖的趴在我手臂上不动,我道它是个懂规矩的呢!我也没少了它吃喝啊,怎么便爱偷嘴?”
“狮子猫又不是人,能懂个什么规矩?”诸瑶儿哑然失笑,道,“这猫也真是精乖,扮灵便懂事的在你跟前博了信托。等你养熟了不舍得赶它走了再下嘴。”
“可不是吗?”商在水恨道,“所以你如果看中了什么尽管拿去,以免留在这儿叫它糟蹋了!”
诸瑶儿徉怒道:“好啊!我还道你这么疼我,真的要送我鱼和鹦鹉呢!合着你是管束不了雪球,想给它们寻个亡命的地方?”
商在水醒悟过来自己欠妥心说了真话,忙赔笑道:“好表妹,跟你说着玩的呢!我固然是疼你!”
打闹一阵,商在水正色道:“我横竖是在自己家里,父亲兄长都疼我,两个嫂子么大嫂子是个明白人,二嫂子诚然懵懂,可也好对于。倒是你,过门也有一个月了,翁姑妯娌都如何?如果有什么难处说与我听听,我也给你拿一拿主意。”
“说的宛如果我很窝囊一样!”诸瑶儿有样学样的嗔了她一句,才道,“公公便敬茶那日见了一回,往后便不照面了。至于婆婆,诚然重规矩,待我也好,昨儿个我才从庄家回去,和她说想来看你,她登时便准了。嫂子么……今儿个早上,婆婆说了给我几日走亲访友,接下来便要管家了,两个嫂子内心头自然不痛快了。尤其大嫂子,她是嫡长媳呢!”
商在水哼道:“嫡长媳!那又怎么样?本朝之前的两位太子妃,不比汤家嫡长媳更高贵吗?了局呢?一个自杀殉夫,一个做了寡妇!那两位的委曲和谁去说?我汇报你啊,既然是你婆婆开的口,你那夫婿在汤家又得垂青,你可别真的儒雅了,认真要把事儿管起来才好。以免你婆婆没趣,到时分给你在后院找两个醒目的副手,那便哭都来不及了。”
诸瑶儿轻轻打了她一下,失笑道:“说什么呢你?我是那么懵懂的人吗?”
“你大嫂子、二嫂子都使了些什么手段,说出来我与你参详参详。”商在水竭力推荐着自己,“我打小可便跟着你外祖母学这些,一准能帮你扫除后患!”
“表姐你……”诸瑶儿无语道,“你还真是闲极无聊了!”摇头道,“现在我才过门,除了嘴上酸两句,她们还能怎么样?婆婆由于夫婿的缘故垂青我,现在家里便一个小姑子,诚然生动率性了点,心倒不坏。曜野也……我现在还真没什么烦心事。”
说到这儿,却沉吟道,“啊,倒有一件,我不知道是什么意图?”
商在水精力一振:“快说!是什么?”
她很有点人山人海的意图,“我听听是谁敢欺压我表妹!”
“什么呀!”诸瑶儿白了她一眼,道,“是曜野进宫谢恩那日,带回归一个动静。道是谢恩的时分遇见了巩贵妃,巩贵妃便说想看看我,过几日临川公主生辰,让我进宫去!你说这是什么意图?”
商在水惊奇道:“巩贵妃?临川公主的生母懋嫔早已去世,这位公主殿下养在了皇后膝下,原来她生辰,你也是该进宫去庆贺的。但巩贵妃特意这么叮嘱便奇怪了。”
“可不是吗?”诸瑶儿困惑的道,“要说之前的事儿……”诸、商、巩联手悔婚的事儿究竟欠好明说,便含糊以前,“那贵妃也该呼喊你,而不是我啊!”
“你真是傻了。”商在水打了她一下,可笑道,“贵妃呼喊我?之前皇家收回那柄金镶玉如意,可不便是贵妃进的言?”
诸瑶儿呀了一声,道:“差点忘记了。”背地里是巩贵妃与商在水各取所需,也当作过一回盟友。明面上却是贵妃与皇后争斗,想法破坏了商在水嫁入皇室……明着商家和贵妃结下怨了!巩贵妃这会如果还要留意着商在水,谁都会觉得这是贵妃想对商在水鸡犬不留呢!
便问,“那表姐说一说,这毕竟什么意图?”
商在水深思了一回,道:“莫不是和巩宗麒巩弯弯兄妹有关系?”
“巩弯弯便是巩宗麒的胞妹罢?”诸瑶儿问,“上回倪浩带回去的信里,你提过她。”
商在水点了点头,道:“说来也巧,巩宗麒兄妹却便住在了这左近,我闲下来的时分听过一耳朵,宛如果是他们父亲与族里不大和睦。是以巩宗麒兄妹在族里日子过的也为难,巩宗麒补了翊诸后,便求巩贵妃帮着说话,让其伯父答应让他搬出来住了。固然出处是为了他上差方便,而他过来一起住呢,则是为了替兄长照望宅子。”
诸瑶儿道:“还真是巧……这巩家小姐看你信里写的最稀饭她,却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可不记得这样夸过我。”
商在水举手抚额,道:“你也好心义和巩弯弯比?我见了你便头疼!”
“什么话!我你嫡亲表妹!”诸瑶儿狂言不惭道,“我再欠好,血浓于水!便像你说的,你再气再恨也不可以不忍着!谁叫我们是骨肉嫡亲呢?”
“你……”商在水拿扇子指着她,怒道,“那为什么是我忍受,不是你?”
诸瑶儿笑着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谁叫我刁钻率性又骄恣,而表姐你,贤良淑德又温柔呢?我倒是想忍表姐,可表姐有什么好让我忍的?”
商在水无语片刻,拿扇子在她头上一敲,恨道:“我啊,我真是宿世里欠了你的!”
“那这一世表姐可要努力还,不然下一世又要忍着我可怎么办?”诸瑶儿笑嘻嘻的打草随棍上,气得商在水挽了袖子,挨过小几,按着她便是一顿捶:“我便那么一说,你倒是得寸进尺来了!你个没本心的!”
诸瑶儿左躲右闪的,笑道:“哎呀哎呀不说这个了,表姐还是连续说巩家兄妹罢……巩家小姐与你关系好,贵妃怎么问起我呢?难道贵妃实在是想找表姐你,只是不方便,故而迂回了先召见我?”
商在水坐直了身子,伸手抚平衣上褶皱,恨道:“我这会忽然心情不佳,不想汇报你了!”
“好表姐!”诸瑶儿殷勤的替她扶好花簪,又奉迎的斟了一盏沉香饮,双手捧上,“你素来疼我,怎么舍得看我为难?再说你刚才不是还说了吗?整日里在这院子里怪闷的,难得有件事儿要你操心……你便可怜可怜你表妹,初来乍到帝都,什么都是一抹黑,便等着你指点迷津呢!你如果不管我,你说我这么一头雾水的进了宫里去,有个行差踏错的,万一挨了罚,到头来,心疼的还不是你?”
商在水哼了一声,接过沉香饮呷了一口,端着架子道:“我想吃樱桃!”
诸瑶儿忙又拈了樱桃递上,商在水吃完樱桃,这才仰着头,道:“看你还算体贴,我便可怜可怜你,汇报你罢!”
“快说嘛!”诸瑶儿扯着她袖子摇。
“抛弃抛弃!你也不想想你的手劲!你当你是雪球呢!没得把我衣襟都扯散了!”商在水气得推开她,理好了袖子,才道,“这巩宗麒与巩弯弯兄妹,父母都谢世了,由于他们父亲生前的缘故,族里待他们也淡漠得紧,不恶待他们,曾经瞧着骨肉之情的份上,又怎么会替他们考虑别的呢?”
诸瑶儿道:“贵妃不是要用着这侄子?”
“这不便是要见你了吗?”商在水眯起眼,道,“巩宗麒年已加冠,弯弯也有十五了,兄妹两个却都还没说亲。贵妃人在宫里,想给侄子、侄女物色人,固然是向进宫的命妇们了解了。你下头不是有好几个小叔子都没婚娶?巩弯弯自小没了父母,兄长官职不显,巩家家世也远不如汤家,但你小叔子那么多,有嫡有庶的,如果有不是最出色的庶子,弯弯好歹是嫡女,有贵妃做媒,也不是配不上。”
“为什么不是给巩宗麒物色妻子人选?”诸瑶儿好奇的问,“论起来巩宗麒年龄更长吧?我有个小姑子呢!再说我凤州不是有姐妹?也可以大概是这个缘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