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天青不解的道:“这梅花镇存在多少年了?我记得,好像从汉代开始就有这个镇子,这里也是南道丝路要出玉门关前,最重要的一处歇脚点,抱着只金鸡,你却只想着鸡身上这点肉啊?千年以来多少人在这里都发了大财,你怎么就敢给一把火烧了?”
高个生气的道:“那你说怎么办?本来没有这个赌约时,我们两个镇子处的还算不错,但也不知怎么就搞出来这么个比武,弄得几年光景两镇就仇深似海了。”
寇天青心中一动,只是一瞬间他就明白,穆师爷说要建立自己的国家,那这么重要的一个根据地他就更不会扔掉不管了,所以地区安定对他反而不是好事。
他既然不怕这里乱,更不怕结怨后边有西夏人撑腰的梅龙镇,那他的靠山就一定是土藩人或是回纥人了,不对,回纥人不大可能,因为穆师爷信的那个教回纥人不信,难道景教中人想在西域布局自己的势力?
这个念头让他心中一凛,但随后又觉得不可能,因为据他所了解的地理信息,景教的势力范围远在万里之外呢,中间的这片广大土地好像都是与回纥人一个信仰的。
这两个教派水火不容,他们在汴梁城里都斗得不可开交,就更别说两教的接壤区域了,寇天青的巡检府就处理过好几回这样的斗殴事件,最大的一次闹出了好几条人命呢。
为了能把这两个庙里的番僧判得公平,寇天青还特意向他们打听了一下里边的来龙去脉,因为他们这么个往死里斗的斗法实在是太奇怪了,汉地之内也有僧道之争,可是哪一方也没像他们这样不死不休的一斗到底呀。
两边是各说各的理,寇天青不偏不倚的都听完之后,又找一些远来的客商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原来他们这两个宗教的发源地竟是同一个地方,再加一些其他杂七杂八的事,这仇就算是结得无可化解了。
不管他们谁更占理,反正在汴梁城内成群械斗是肯定不行啊,所以寇天青对他们都狠狠的惩处了一番,这样一来大约能老实半年,可是也就安稳半年吧,两边肯定又因为什么事又掐到一起去了。
如此看来,那个穆师爷要建立国家的目地可真不简单啊,如果真被他建成,依靠着景教地区庞大的财力和人力物力,夺取河湟再吞并周边区域,就形成了个南北夹击的态势。
到了那时,景教中人两面一齐进攻,绝对有重新夺回他们的圣地,再把回纥人的教派赶尽杀绝。
好大的一盘棋呀,光是这么想想就让人惊心动魄,可是如此一来,景教得胜后要面对的就是我大宋了呀,他们的力量和土地增大了一倍,我大宋到时还能和他们抗衡吗?就算能,凭他们在汴梁城里的那个斗法,中原老百姓也好不了。
反之也是如此,无论谁得了势,一定也会把矛头对准中原汉地,这可不行啊,就算再费劲,也得把他们这个打算给掐灭,就算他们没有这个打算,该破坏也得破坏,就不能等他们反过这个味儿来。
该当面锣对面鼓的仔细谈一谈了,两个镇子的仇要先化解掉,但化解可不等于完全合好啊,不然自己就不能浑水摸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