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仙人弟子前来,失礼失礼失礼……”秦元江忙不迭地起身相迎。
“秦帮主有礼了……瞧秦帮主面露愁容,可否说于小生?”
音似潺潺溪水,声如穹宇天籁。
“仙人大作,秦某绞尽脑汁,才略得皮毛……还望公子稍做指点……”
“秦帮主眼前之事,恐怕并非先生之书吧……”
“哦……愿听公子一言……”说着,请顾北入座奉茶。
“二皇子殿下已在帮主眼皮之下,帮主何以置之不顾?”
“秦某……”
“小生揣摩,与宫中密函有关……”
秦元江听得此话,暗中冷汗隐隐。
“秦帮主不必惊慌,天下能知此事者仅二三。”
“啊……”秦元江长呼一口气,“以公子之见?”
“劳烦秦帮主替小生备轿,小生自有办法。你只须…………”
秦元江听罢,连连顿首:“好说好说!”
……
顾北乘轿,自塔内徐徐而出,不停不绕,径直走向段棠的高头大马。
段棠亦非凡人。
宫墙之内,就算花期,也异于民间,何况人心。
仅数日,段棠已将西河帮明暗两道的生意往来,进出账册,大小人丁皆数收入囊中。
这,自然少不了知府丰义宽相助。
眼下,赫赫二皇子殿下,端坐于乌骓大马,踏踏而行。他心知,小小西河帮,取之易如反掌。
不曾想迎面一轿,拦住他的去路。
“何人如此大胆?”段棠心中思虑。他知道,只要自己手轻轻一挥,轿中此人便性命不保。
段棠却不挥手。年方十五少年之心,唯独不缺的,便是对万事好奇。他自然不是例外。
皇城轿夫皆为阉人,而此轿过于阴柔妖艳,他不得不勒马停蹄。
这女子水蛇腰扭,段棠甚敢厌恶,然细听她言语,心中大惊,下马便拜。
女子柔声轻道:“殿下……轿内公子手捧宜妃娘娘灵位,他让卑妾问殿下一句:殿下可曾记得今日,是宜妃娘娘生辰?”
“殿下若还记得,烦请处理妥当塔内之事,稍晚再来拜见。想必宜妃娘娘以殿下大事为重,不会怪罪……”
段棠深深施礼,胸中气血跌宕。
事还得办,人还得杀。
顾北等着这一切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