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有三种颜色?”
顾北的疑问总让长缨琢磨不透,她捂嘴笑着道:“就你聪明……这流苏确有三色,赤、灰,白。赤色为阳,主征战。灰色为阴,主筹谋,白色……”
“我知道我知道,白色定是管天管地管财产……”顾北抢着说道。
“你……”长缨笑着拍了一下顾北夹菜的手,说道:“白色为虚,主刑律。”
“啊啊啊……”顾北听后,手忙脚乱撤下胸前流苏,丢在桌上,惊恐地说道:“不要了不要了……”
长缨也不收,淡淡地说道:“你可知林中送你流苏之人,是何身份?”
“我瞧着……像贵帮的信差……”顾北斟了杯酒,一口饮下,拍着胸脯安慰自己。
“你可听说一个名字……乔烈?”
顾北一怔,心想:“二皇子段棠手下展平,据说是朝中禁卫军卫士令之子,这乔烈却是这禁卫军统领。”
当下边说道:“乔将军守护皇城,天下何人不知?”
“他便是乔烈的恩师……”
顾北听长缨如此轻描淡写一说,觉得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一阵不寒而栗。
顾北本是及其聪明之人,他缓缓放下手中竹箸,望着长缨。
半晌,才道:“小福星,为何你想得到这第二个锦囊呢?”
长缨道:“得一锦囊,刀枪不入,得其二,号令江湖。三者皆得长生不老呀……”
顾北笑道:“堂堂长缨帮也信这江湖传言?”
长缨眼睛一转,道:“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就好奇,你给不给我?”
“小福星,我问你,你认真回答我。好不好?”顾北道。
长缨点点头。
“你是如何得知我的底细的,为何对我如此之好?”顾北紧盯她的脸庞,他知道,只要撒谎,他顾北必能识破。
长缨轻吁了一口气,叹道:“我就知你迟早得问,我都与你说了吧。”
顾北听着。
“十七年前,我父……啊……我父亲游玩北国花都,结识了一位高士,便是你的师傅,独隐山人,父亲与山人义女一见倾心……”
“是宜妃娘娘?”顾北插嘴道。
“她真名叫雨真……秋雨真。父亲和她在花都花前月下,互诉衷肠,无奈世间烟雨造化弄人,她与父亲虽两情相悦,终究阴差阳错,终身不复见。”
“后来父亲得知,她在朝中遭人暗算,便四下托人,寻幕后凶手,然而,十七年过去了,依然未果……前些日是她的生辰,本是父亲前去,可他突遇风寒,下不了床,便遣我去上香,以寄哀思。”
“独隐山人与父亲虽只是数面之缘,却也算君子之交。他老人家西去前,托书一封交于父亲,山人仙逝,唯独放不下的,就是你。山人信中,说你年幼,往父亲能在日后,对你有所帮扶……至于锦囊一事,山人交代,万事随缘,只盼你莫要在这红尘之中,失了心性……”
长缨娓娓道来,顾北已是泪流满面。
独隐山人自襁褓之中捡拾到自己,十六年中,亦父亦母亦师,每每白日任性顽劣,夜间无助哭闹,师傅总将他搂于怀中,茅屋外的雷鸣电闪,便不再那么可怖。如今,师傅的怀抱,是顾北再也求之不得的依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