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将段岭让进帐内,帐帘一放下,段岭便一把抓住顾北胳膊:“你总算来了……”
“殿下适才还怨我是西凉驸马呢……”顾北拍拍他的胳膊笑道。
“我才不管你是哪儿的驸马,眼下这西路军乱七八糟,你须得帮我!”段岭看到顾北,像见了救星一般。
顾北拉着他坐下来,神色凝重,声音略显疲惫:“殿下说过,我们是朋友……可顾北还是来迟了一步啊……”
“不迟不迟……”段岭生怕顾北心灰意冷,忙说道,“山匪纵火,却也没奈何到我,你瞧,我这不好好的嘛……”说罢站起来,在顾北面前转了个圈。
“殿下没事就好……”顾北望着他没心没肺的模样,问道,“殿下,你可知二皇子的东路军,情况如何,也是这般狼狈么?”
段岭低头不语,他自知自己没有领兵经验,才导致西路军一盘散沙,让顾北看了笑话。顾北知道他心里如何想,于是打了个圆场,说道:“殿下,你可否如实和我说说……说说皇上,皇后,二皇子以及殿下对平叛的想法……”
段岭点了点头,说道:“那日棠儿来给母后请安,用完膳我便随他去了兆祥府……”
……
段岭从头到尾给顾北一说,顾北问道:“殿下说……你泼了那王承业一桶滚水?”
“是的……我也十分不解,为何棠儿将一桶滚烫的水摆在那里……”
“烫水……泼身……周身皮绽肉开,他却只是一激灵……”顾北蹙着眉头,又道:“莫非他早已断气?没错,殿下,那王承业在殿下前往兆祥府时,便已身亡……”
“啊……”段岭吃了一惊,“难怪我打了他许多鞭子,他竟一动不动!却不知棠儿为何要如此安排?”
顾北说道:“此事待殿下回宫之后,再查不迟,眼下要紧之事,却是此番平叛……殿下可知,南平王已派出精锐,在琊龙江一带设伏,欲将殿下的西路军,阻在江北。另外,殿下麾下,现有兵马多少?”
“嗯……你待我唤人问问便知。”段岭搪塞不过,欲张口召唤部下。顾北拦住他,说道:“不急,待会传各都统、偏将和二位将军一问便知。殿下……你可信我?”顾北加重语气问道,“我是问,殿下可信我?”
段岭笑道:“你我二人在这营帐内,你身负长刀不说,连帐外看守都是你的人,你说我信不信你?”
说罢二人相视一笑,顾北说道:“那好,我建议殿下:出奇兵打他个措手不及!”
“什么?”段岭呼地站起身,讶异地望着顾北,其实太子心里,从没想过真要打仗,此番率军前来,父皇的意图也许是想让自己长长见识而已。
“你让我挥师南下,攻打三皇叔?”段岭问道。
“不错!殿下应该知道,皇上的意思,那日在颐阳宫已经说得一清二楚:平定南平王叛乱。难不成太子想让二皇子取了头功?”
“可是……”段岭迟疑了。
“殿下为何迟疑,难道是想将来,把北国江山拱手让给二皇子,而后再让他,也如此般,以莫须有的罪名,派兵平定殿下叛乱么?”顾北神情严肃地问道。
段岭听罢,思忖片刻,问道:“那你说说,琊龙江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又加上叛军重重埋伏,我手下仅有这点人马,去了横竖都是送死,如何才能出奇兵制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