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后,段棠的东路军浩浩荡荡开到了琊龙江畔,他惊讶地发现,这天堑琊龙江已成了通途,太子段岭的西路军驻扎于此,有条不紊地等着他的到来。
段棠于轿中瞪了陈萋萋一眼,问道:“我军探子何时成了太子的工匠,在此修起了浮桥?”陈萋萋不疾不徐地笑了笑,说道:“殿下,太子有自知之明,明知自己不是南平王的对手,便在此恭候殿下,这不正遂了殿下之意,将平叛之功笑纳么?”
段棠斜嘴发出一个“哼”字,冷冷说道:“你在此候着,我且去瞧瞧我这兄长是何高人相伴,以他的本事,没饿死于江边已是万幸了。”
说罢下了轿,满脸堆笑,向前来迎接的太子段岭施礼:“哥,你果然不负父皇之重托啊,二弟我自愧不如,请受我一拜。”
段岭托住他的胳膊,忧心忡忡地说道:“你总算来了,可急死我了,若再迟上两日,恐怕你得替为兄收尸啊!”说罢两眼泛红,热泪夺眶而出。段棠忙扶着他进入营帐,细细询问:“难不成这三皇叔,先一步出兵?真是狼子野心啊!”
段岭哭诉道:“二弟你有所不知,皇兄我这一路走得可真是万分凶险啊,屡屡被山匪骚扰不说,好不容易到了这琊龙江畔,架起浮桥等二弟前来,不曾想这三皇叔丝毫不念血脉亲情,多次派兵攻打,眼下眼下我这两万大军,仅剩不足两千,你说我回该如何向父皇交代啊”
段岭瞧他哭得伤心欲绝,心底乐开了花,面上却装作义愤填膺,怒道:“太子莫过于悲伤,你且领军守于此地,待我前去将三皇叔不对,该唤作他为叛军头目,活捉回来,为皇兄雪耻!”转念又问道:“皇兄伤亡如此惨重,为何不见战死将士的坟冢?”
段岭凄然地答道:“你有所不知,叛军攻势猛烈,我军哪有机会安葬阵亡将士啊,只得”
“只得甚么?”段棠生怕有诈。
段岭抹了一把眼泪,痛心疾首地说道:“只得投江喂鱼,可惜我北国万千忠魂,皆葬身江底,连副完尸都”段岭此时已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段棠此时才放下心来,接着问道:“战事如此惨烈,想必叛军亦元气大伤吧。”
段岭拭干眼泪:“我听闻部下禀报,三皇叔两位儿子,死于我军乱箭,尸首却未寻见,想必”
“哎呀“段棠一拍大腿,懊恼道:“皇兄怎能如此大意,为何不将他俩生擒,好歹在攻城之时,留作人质!”
“我未曾出战,却不知他俩会率军前来啊。”段岭悲伤委屈叠加与心,听段棠如此一问,当下气恼地回道。
段棠瞧见他这般神色,不由得“哈哈”笑道:“皇兄不必自责,我这就去见识见这识叛乱之兵,有何能耐,你守住江边浮桥即可,切莫让人断了我军后路!”说罢起身走出帐外,挥手招来一匹战马,骑马巡视了段岭守军一圈后,满意地点了点头,号令东路军:“挥师南平王府,一举剿灭叛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