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话间,长缨碎步跑了过来,脸色有点难看,顾北连忙抓着她的手问道:“怎样……打听到什么了吗?”
长缨突然掩面而泣,说道:“听他们说,两天前,确实看到秦元江一行,行色匆匆地前往花都了。”
“你为何哭?”顾北紧张地问道。
“他……他们说……秦元江的马背上……驮着……驮着一个……血肉模糊的人,没瞧清楚面孔,似乎……似乎就是……柄文那个傻子……”长缨说着,“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他不敢……他不敢……”顾北抱紧长缨,嘴里兀自念叨着,像是在安慰长缨,又像是在安慰自己。突然,他浑身一震,似乎想到了什么,扶住长缨的肩膀,说道:“走,找两匹快马,我们去花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他再没有看一眼马车上的段岭,拉着长缨径直往钱庄奔去。
长缨回头看了一眼段岭,冲他做了一个奇怪的手势,段岭点头,催促车夫一路赶往颐阳宫。
顾北和长缨的目标十分明确:花都。
马不停蹄,一直到次日日上三竿,才到达花都。虽然已是人困马乏,顾北依然不肯放慢脚步。
刚赶到花都城的主街口,街口已被人围得水泄不通。顾北只得下马,将两匹马寄放到就近的一家客栈,与长缨携手来到人群边上。
只听有人议论道:“西河塔的纵火犯找到了”
“哎呀真是该杀啊,那么好的建筑,想都不想,一把火烧了个精光,造孽呀!“
“就是就是,得亏里头没人,要是像平日里住满人的话,恐怕杀他一百次都嫌少啊”
还有人说道:“看着不像啊,我瞧着这年轻人一副文弱书生的模样,哪像是个放火行凶之人,别是那秦老板整错了吧。”说这话的人,是一位面色蜡黄的中年男子。顾北拉着长缨挤到前,问道:“这位仁兄,你看我像不像纵火犯呀?”
中年男子听到顾北问话,抬眼上下望了望他,摇头说道:“公子更不像啊,公子为何这样问,就不怕被秦老板的人听到,糊里糊涂做了冤死鬼么?”
顾北轻轻嗅了嗅,双眼一扫这位面色蜡黄的男子,只闻得他周身一股酒味,衣衫虽略旧了些,但拾掇得还算整齐,心忖他一定是一位落魄文人,而且是一位手里缺银子的文人。于是说道:“我可是货真价实的放火之人,瞧仁兄你乃一正义之士,当不忍心看到里面那位做了替死鬼吧。”
中年文人疑惑不解地上下打量着顾北。
争名夺利的人他见的多了,甚至弄出性命的也不在少数,但这抢着来当犯人的人,他活了这么久,还是头一遭遇到。于是说道:“公子正值花样年华,身侧更有美人相伴,莫非这大白天的,竟也说起了梦话?”
“哈哈哈”顾北笑着说道:“仁兄不要胡乱猜测,只烦仁兄在此喊上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