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将军神情一怔,讪讪地说道:“大人,圣旨并不在属下身上,皇上的旨意到了兵部,是兵部派属下来的。”
“那我问你,在北国朝堂,职位最高者,是不是我顾北?”
“自然是国公大人!”
“北国兵部尚书、三军统帅罗恕,他们若想调兵遣将,是否需要虎符?”
“回国公大人,是要虎符!”
“虎符何在?”
“这……”
“你一无圣旨,二无虎符,单凭兵部一句话,竟敢将上万兵马开到泗水来,我看你是胆大包天了吧?什么叛党逆贼,岂是你一个小小将军便能剿灭得了的?”
顾北斥责间,双手早已将身上的绳索解开,边上的长缨也已经解开了自己的绳索。年轻将军被顾北一顿斥责后站在原地发愣,顾北昂起头,朝在场的所有将士朗声说道:“将士们!我离开京城不足一月,朝中便有乱党胁迫幼主,滥用兵权,你等不分青红皂白,不辨是非真伪,提着刀剑弓弩上泗水来,难道你们这肩上扛的万数脑袋,就没有一个能想事吗?”
“现在,我以国公之名义命令你们,收兵回京!你,备马!”顾北指着年轻将领喝道!
年轻将军一脸茫然地收剑入鞘,默默地从边上牵来一匹骏马,顾北踩镫上马,低头朝又朝年轻将军说道:“大军由副将率领,你护送我夫人马车紧随我身后!”
“属下遵命!”年轻将军虽然心里忐忑,但还是召来一架马车,自己骑马护送,一路跟随在顾北身后,率先奔赴京城。而再度围住涅盘山的守军们,即刻拔营,不到一个时候,在副将的指挥下浩浩荡荡离开了。
涅盘山上的蓝才鼎、慕容志义、邹成超等人瞧得是目瞪口呆。虽然他们没能听清顾北在山下说了些什么,但只凭寥寥数语便能退兵者,北国除了皇帝,恐怕只有国公顾北了吧。
“走吧!还愣在这里干吗,难道忘了国公大人临行前的嘱托了吗?”蓝才鼎拍了拍慕容志义的肩膀说道。
“对对对,山上还有个大人物候着我呢,我可千万不能马虎大意了成超兄,劳烦你给我炖一坛鸡汤来,我可不能让他死在我手上了!”
蓝才鼎侧头问道:“要不要为兄去瞧瞧?”
慕容志义想了想说道:“也行我看他快不行了,能不能熬到国公大人召咱们回京,就看蓝兄你的这双圣手了!”
三人来到涅盘上大殿,先是瞧了瞧腾化中,腾化中一见到他们,连忙挣扎着起身,蓝才鼎快步上前一把将他扶住,怒声道:“我的祖宗哎,你赶紧躺下歇息,要是再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向国公交代啊”
腾化中满眼担忧,躺着问道:“我师父师娘他们走了?”
“定是走了,还有万人护送!”蓝才鼎一边检查他的骨伤复原情况,一边说道。
“我就知道,我师父师娘吉人自有天相”腾化中语气中不无得意。
蓝才鼎没好气地回道:“我要是官居国公之位,就今日之事,莫说让他们护送我,我一个个全都踢下涅盘河去你信不信?”
慕容志义在蓝才鼎的身后提了他一脚,佯怒道:“世人都说医者仁心,怎么到了你的嘴里,竟是这般狠毒?”
蓝才鼎也不生气,满不在乎地说道:“我就是这样的人从我师父身上空学了一身的本事,愣是没有学来你说的这四个字啊,要不然,我便不会将师父的钱财席卷一空,跑到这山上来受罪!”他又朝滕华中说道:“小祖宗,你好生躺着歇息,让邹厨子给咱做些好吃的来,我和慕容去后面瞧瞧!”
滕化中正想问他们是不是去看段棠,他们已经并肩走出了门。只好对邹城朝说道:“邹大哥,我瞧着着蓝兄毛毛躁躁,平日里你可得替我盯好咯,莫让他惹出事端来。”
邹成超白了他一眼说道:“盯他?我吃饱了撑着了如今虽说你已经是国公大人的首席高徒了,但国公大人也说了,我的任务就在膳食房,把你们的这张嘴喂好了便可,其余的事,你可别指望我啊!我说腾公子今日咱们接着吃鱼如何?”
“也罢也罢,你做啥我吃啥,你还是让我一个人静会”腾化中挥挥手,愁眉苦脸地重新躺下,双眼盯着屋顶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一会儿,只听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门被“咚”地一声踏开。
滕化中连忙抬头一看,来者却是蓝才鼎和慕容志义二人,慕容志义身上,还背着一个浑身泥泞,恶臭扑鼻的人。
“我的祖宗哎”蓝才鼎一脸兴奋之色,跑到腾化中面前用力将他扶起说道,“祖宗,你得让个位子给我这位病人,事发突然,还望见谅!”
滕化中一脸疑惑地问道:“这位是?”
“病人病人”蓝才鼎闪烁其词,扶着腾化中来到一把座椅前坐下,慕容志义已经将背上之人放平躺在了腾化中的卧榻上。
腾化中定睛一看,失声惊叫道:“你们怎么将他弄到这里来?”
蓝才鼎已经开始替“病人”把脉,慕容志义擦了擦额上的汗,来到腾化中面前低声说道:“你有所不知,蓝兄他才看了一眼段王爷,便两眼放光,说是自己从未见过如此奇怪的病人,说什么都要让我背回来瞧瞧,我和他一起在涅盘山上待了三年有余,要不是他,两年前的一次大病,我早就一命呜呼了。这三年间,我从未见过他如今日这般欣喜若狂,这好比爱财之人看到万担金银,痴武之人遇上绝世秘籍一般,想必段王爷的病理,吸引了蓝兄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