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看着眼前的两个人,深吸几口气,稳了稳身子,开口道:“安平,你说,你们两个在宫里拉拉扯扯的在干什么?”
被点名,但是还没想好对策,安平支支吾吾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这,额,我们今天,额,太皇太后,我,我们,额,我们没做什么,其实……”
“够了,”太皇太后厉声打断安平,“你平时不是牙尖嘴利,口才好得很吗?怎么现在连句话都不会说了?”
安平心一横,决定认错为上策,反正自己早就是太皇太后的眼中钉,不过就是被罚而已,自己也习惯了,而且今天自己的言行确实荒唐,被罚也不冤枉。
不过,她才刚要开口,却被苏瑾桐抢在了前面,“太皇太后,今日之事都是臣的错,是臣在宫中乱来没有规矩,郡主只是告诫臣,才会起了冲突。都是臣的不对,与郡主无关。”
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安平一时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看你平日里颇有些小聪明的样子,怎么今天却这么笨。一个小小的侍卫郎,假扮成太监,行迹诡异地在宫中乱窜,被揭穿了还能活吗?你可是给皇兄办事的,这样下去万一暴露了皇兄的安排就糟了。不行,皇兄才刚开始撤换身边的人,一定有所布局,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太皇太后疑心皇兄。
安平脑筋转得飞快,立刻开口喝道:“你一个小太监懂什么?本郡主自会一人做事一人当,不需要你多嘴替我顶罪。”
“郡主,都是臣的错,您就跟太皇太后实话实说吧,无需包庇臣。”苏瑾桐把身子深深埋在地上道。
“放肆,什么臣啊臣的,你一个小太监也配自称臣吗?真是该让你的管事公公好好教导教导你。来人啊——”安平迅速地说道,打算趁机把苏瑾桐放走。
此时,太皇太后略有所思地开口了:“郡主与这个小太监倒是心齐得很,这一来二去的,还真是一副主仆情深的样子。”
“太皇太后误会了,我——”
安平的话再次被打断,“误会,误会的恐怕是这个小太监吧,连你主子的意思都没明白吗?你主子这是护着你,开口闭口自称臣,你这个太监到底是什么身份?郡主现在真是越发出息了,竟然敢公然让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假扮太监,在宫里嬉戏打闹。是不是有你皇兄给你撑腰,你以后还敢骑到哀家头上了?”
全场的人大气都不敢出一个,安平只能在心中默默叹气,看来今天的事情是无论如何糊弄不过去了。苏瑾桐也立刻明白了自己刚才做的蠢事,心中一阵后悔,暗骂自己怎么竟然失了往日的机灵。
安平迅速地思索了片刻,还是决心将今天的事承担下,“此人并不是什么不三不四的人。他是皇兄的侍卫郎,今天我与他约定在此见面是有事相求,但又不想被皇兄知道,所以才让他扮成太监的样子。”
“有事相求?”太皇太后冷冷地反问,“你一个郡主,有什么事要去求一个侍卫郎?你皇兄对你不薄,最好不要让哀家知道你恩将仇报。”
“安平不敢,其实是因为皇兄的寿辰快到了,安平想为皇兄准备一份厚礼。但是皇兄贵为天子,什么奇珍异宝都不缺,想来想去安平还是决定亲手为他雕刻一个龙形佩。这个侍卫郎手巧得很,又懂得分辨玉石,安平想找他帮忙,但不想被皇兄知道破坏了惊喜,才会这样鬼鬼祟祟的。”
“算你有心,懂得知恩图报,不过你肯老老实实呆着,夹紧尾巴做人就是最好的报答了。”
听到这样的奚落,苏瑾桐也觉得有些不忍,想着安平这种臭脾气能不能接受。不过安平倒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无喜无悲地等待着太皇太后的下文。
“你不要以为哀家好糊弄,既然是私下准备怕被人发现,为何还在这里大呼小叫,弄出一副衣冠不整的样子?”
身子往地下一伏,安平继续认错,“此事全因安平贪玩所致,见此处四下无人,所以起了捉弄之心,请太皇太后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