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还不用担心。有功夫底子的已经都招进了军队,剩下一些身强力壮的人,都已经安排他们分散在城里、城外做工,等到可以耕种了,就分给他们农具开荒。只要把这些人都看住了,一时半会儿乱不起来。”
“那剩下的人呢?”
“老人和小孩现在集中在一起了,组织女人一起照看,省得一些孤寡冻死、病死。”
陆泽宇点点头,说道:“这件事你做的不错,辛苦了。”
程颂并不在意他的夸奖,说道:“陛下这么说就见外了。不过现在天气越来越凉,缺少御寒的炭火和衣物,很多流民都生了冻疮,体弱的还染上了风寒。人群聚集在一起,希望不要发生什么传染的疫症才好。”
“既然如此,派几个细心的大夫,带着药去看看吧。如果有疫症可以早点发现将其扼杀,如果没有也可以给流民看看病。恭城人口众多,又是都城,绝对不能发生暴乱或者瘟疫。”
点点头,程颂不经意间抬眼看了一下房梁,安平心里一阵紧张,想着凭借他的功力,是不是已经听出自己在这里了?
不过,程颂其实是无意识地看了一下而已,他并没有发现什么,他的注意力现在都在跟陆泽宇讨论流民这件事上,“我也有这样的想法,只不过这药可不比粮食的库存多,而且现在又是冬季,我怕会不够用。”
一听到药的事情,安平注意力更集中了几分,竖起耳朵仔细地听着。因为听得太专心,没发现自己已经探出了大半个身子。
这么一来,她的影子就被茶水映出来了,正要端起茶杯饮茶的陆泽宇一下子停止了动作。程颂发现了他的异常,正要去问,却见陆泽宇神秘兮兮地跟他使了个眼色。
程颂也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眼神比划着要不要自己上去抓她下来。陆泽宇摇了摇头,两个人默契地一对视,绝对把人给诈下来。上面的那个人并没有发现这一切,只是心急他们怎么不说了,努力探着耳朵想听到更多。
陆泽宇先开了口,“不说这些了,还是说说我们今天来的目的吧。苏瑾桐这小子还真是胆大包天,派他来保护郡主,他竟敢大胆地住在这里,我倒是没看出来他还有这样的贼心,一定得好好想想该怎么处置他。”
程颂也在一旁帮腔,“是啊,想不到连我都看走眼了,枉我一路提拔他上来。算了,我看我们还是不等了,趁安平现在不在,我就去拿了那小子来问罪。”
“不可以!”一个声音着急地从房顶传来。
猛然发现自己做了什么,但后悔也已经晚了。安平一激动,从房顶上掉了下来。快落地的时候,一个蹬腿,稳稳地落在地上,然后对着陆泽宇就跪了下去,“皇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看了跪在地上的人一眼,没想到今天这么快就知道认错,心下狐疑,但还是语气不善地问道:“是吗?”
感觉到他隐忍未发的怒气,安平不敢有所隐瞒,一五一十地将事情说了出来。
“看来他苏瑾桐是在卢仲礼那儿吃了苦头,才被你扣在这儿的?”陆泽宇抓住重点确认道。
安平点头,陆泽宇显然更不高兴了,说道:“你都是要出嫁的姑娘了,把一个男子留在殿里算怎么回事儿?就算是为了他的安危,你也可以想想别的办法啊,平时不是挺聪明的吗?苏瑾桐现在的身份是御前侍卫,这几天突然住在你这儿,你知道宫里的人会怎么说吗?”
见陆泽宇生气,程颂出来打圆场,对着安平问道:“是不是有什么不得已的理由?”
虽然很想点头,但想了想还是摇头,要怪只能怪自己当时关心则乱,其实早一点直接把苏瑾桐送去皇兄那儿不就好了。唉,自己最近这是怎么了?做事情越来越没分寸,也难怪皇兄会生气。。
“砰”地一拍桌子,陆泽宇的气愤更甚。有气不撒是没道理的,但是面前的这个人他舍不得。立刻命人叫苏瑾桐过来,说是有话要问,房间里的气氛又冷了几分。
安平不敢再做什么惹他生气的事情,乖乖地跪在地上等苏瑾桐过来,暗暗祈祷他一会儿机灵一点,别再说出什么火上浇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