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那哀嚎声也渐渐变成无力又绝望的喘息。依连也终于将手从她的伤口里抽出来，他的手上抓着一坨沾满蓝色鲜血的油腻东西。

人偶的器官，依连原本还以为这些人偶体内会是一些机械，没想到也是些柔软的东西。虽然和人类有一些不同，但也是仿生材料制成的，没有太大异味，看起来却很恶心。

依连还弄坏了她身体内某个已经臃肿的器官，那里面装满了人类男性身上某种污秽的液体，散发着刺鼻的腥臭味。

“真是肮脏的东西！”

他一直抓着少女脖子的手掌松开了，随手便将她连同她的“内脏”一同丢在地面上。女孩侧着身子摔在冰冷的地面上，眼神绝望，还徒劳地抓着沾满污渍的器官，想要把它们重新填回自己的肚子里。

人偶的生命里要远比人类强得多，这种痛苦还会持续一阵子。

看着这个躺在地上频频抽搐的人偶，依连却感觉不到一丝轻松。明明他恨极了这些人偶，刚刚也确实在这个人偶身上发泄了许多愤怒，他本应该感觉高兴才对。

可是，当那种疯狂的怒火褪去之后，他心中的感觉居然是痛苦，是罪恶。

莉夏走到他身边，默默看着地上绝望无助的人偶少女。

“莉夏，我做错了么？”

犹豫了很久，依连才用颤抖的声音向莉夏询问，他自己找不到这个问题的答案。

“如果我们落入革命军手中，下场可能比她还要凄惨得多。”

莉夏用这种方式回答了他的问题，她可爱的样子只会展现给熟悉的人。在战场上对待敌人时，莉夏要比人偶还要冷酷无情。

依连点了点头，他并不后悔杀了她。

毕竟，她是来杀死他的，他们两个之间只能有一个活着。

依连当然希望那个人是自己。

但他不应该用那样残忍的手段，即便对方只是一个人偶，这样的举动也与疯狂的野兽没有任何区别。依连是波斯塔利安家族的成员，不允许自己变成战场上的疯子。

况且，他现在还要保护身边的莉夏。

依连捡起地上的军刀，向前走了几步，来到那个人偶面前。她修长的双腿已经和身子痛苦地蜷缩在一起，但看到依连走来还是恐惧地扭动着身子，想要远离他。

他并没有做多余的事情，只是将刀子轻轻地在她后心捅了一下，人偶的心脏是她们的控制核心，依连迅速地结束了她的痛苦。

做完这一切，他心里轻松了许多，他走回几下身边，用手舒舒服服地摸了摸莉夏的脑袋。

“小莉夏，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