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谨假装看不见，又大着声音说，“噢，不知道我们杨公子打得过灵夕师妹吗？我没记错的话，是打不过吧……”

杨祎正想怼回去，张灵夕又一边低下头画符，一边说：“老王，赶紧过来帮我磨一下朱砂，我得准备足够多的灵符。”

王谨：“……”

张灵夕又抬起头，“干嘛啊！快点啊。时间紧迫呢。万一那神兽一会游过来了我们还没准备好，我就不知道揍不揍得动了。”

杨祎幸灾乐祸地看了看他，转身准备走，张灵夕又补充了一句，“再准备一把干净的拖把，新的最好，没有就用皂角多洗几次，快点去。”

王谨耳朵有点热，但还是马上过去给她研磨了。他在去青城山之前，从未自己磨过墨。在青城山当然只给自己磨过。但今天……她挺自然就叫了他“老王”，他其实挺高兴的。

他手里磨着朱砂，眼睛不自觉盯着张灵夕的侧脸。

张灵夕专心致志地一张一张画着。好一会后，她终于叹了口气，无奈地说到：“哥，别盯了。看着朱砂磨，都洒出来了。”

王谨瞬间红了脸。张灵夕也笑了。

张灵夕又凝神画了几张符，还是放下笔，眼睛正正看着王谨，“多大点事啊，姐这个人，什么事情都要直来直去说清楚的。我俩的事是没办法。我也不想。”她看了一眼门口，杨祎早走去弄朱砂了，“你看杨祎和崔甯。你我心里有数，他俩心里也有数。我们现在其实情况差不多。呵，矫情点说，都是上天不允许。将来会不会有转机，我真的不知道。但是现在肯定不行。所以，何不以一种更洒脱的方式相处呢。每天还能开开心心的呆在一起，已经是很幸福的事了。”

王谨抬头笑了，“对。我得不到，别人也得不到。”

张灵夕给他竖起了大拇指，“不愧是你！这样不就对了。噢，我强调一下，你不受制约的，你不用耗在我身上。我认命的。但你不用。”

王谨有点委屈，“你对我就那么没信心吗？”

张灵夕哈哈一笑，道：“我对你很有信心。高兴点吗？哈哈。但我还是觉得没必要嘛。答应我，回去先纳几房侍妾看看。”

王谨头一撇，“我不要！”

张灵夕觉得他赌气的时候超级幼稚，但也超级可爱，“哟。对自己这么没信心啊？说不定你有了三五房侍妾，还是觉得我好呢。你敢试试吗？”

王谨道：“你不用激将法。我不会找别人的。我要想找侍妾，早几年就可以，还用等到现在吗？”

张灵夕摇摇头，又拿起了毛笔继续画符，“是是是。王家小公子最厉害了。看把你给能的。你到时候不生孩子，看你老爹不揍扁你。你可以守着我啊，但孩子我不能帮你生吧。所以，你还是得找别人的，迟找不如早找，早找早享受，懂吗？”

王谨半晌没吱声。

张灵夕又画了好几张，发现王谨安静得奇怪，侧脸看过去，那位冰山少年正忙着脸红呢。

“你脸红个屁啊。我怎么你了就……你以前那不要脸的直接劲儿呢？”

王谨喃喃说道：“我是挺直接的啊。但是我没遇过你这么直接的姑娘嘛。而且，你真的什么都敢讲……”

张灵夕仰天长笑，“哈哈哈，你不是没找过别人。所以，才说你要去看看别的姑娘。这个世界很美好。”说罢她还冲他眨了眨眼睛。

“我觉得你这样的挺好！”

张灵夕：“……”她心道：“绝了。又和他进入直球拉锯战。不过无所谓，大前提在那，先就这么着呗。他说的对，我反正也不能是别人的。我有大把时间等他想明白。等他见识了别的姑娘，他就不会把注意力集中在我这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