堡的城门比之昨天又加高了许多,有4丈高,城墙上人影搓搓,明显加强了守卫。
严颜并没有休整,而是一声令下,就开始攻城,尽量吸引更多的賨人参战,让其后方空虚,吴班的水军能趁虚而入。
賨人装备虽然简陋,没有投石机,但胜在箭法准,又在高处,一阵箭雨下来,汉军死伤一大片。山中大型攻城器械又带不上来,临时做的箭楼上弓箭手一冒头就被射杀,现在只有拿起盾牌挡住从天而降的箭往前架起云梯冲。
战争残忍,攻城战更是血腥,不一会,堡垒墙根下已经堆积了不少的尸体,血水把周围的草木染成了红色,也有些许的兵士登上了墙,但不一会就淹没在賨人的攻势下。
“怎么吴班还不到位?在这样下去牺牲太大了。”刘循紧了紧手中的钢枪,“不行,我要上了。”刘循说完催马而上,扫落袭来的箭雨,快速向城墙靠近,刘循一直带在身边的500兵士赶紧跟上。
“循公子,不可呀。”严颜想阻止但已来不及,他更频繁的调动兵力,尽量把主力拉开与刘循的距离,吸引火力,减轻刘循的压力。
刘循一马当先,来到城下捡起一面盾,抓着云梯就往上爬,运用紫身的优势,躲过一支支袭来的尖箭,冲上了城头,把盾牌一扔,血凰枪在手,一瞬间围上来的賨人士兵就死了几人,刘循挥动手中的枪,牢牢守住云梯端口,士兵们源源不断的冲上来,慢慢占据了一小圈城墙。
“侯爷武勇可堪霸王。”严颜也没想到刘循如此生猛,看着有机会,赶紧下令道:“大军全体往侯爷占领处靠拢,冲。”令旗挥动,士兵疯狂拥入刘循打开的缺口点,賨人正面压力剧增,但还在可控范围内。邓贤、张翼率军在另一侧趁此机会,也登上了城墙,但賨人还在顽抗,那股狠劲一直没有衰退。
刘循一枪把賨人拿着的木板刺穿,余势未减,狠狠地刺穿了敌人的身体,他周围早已是修罗地狱,有自己同伴的尸体也有敌人的,血凰枪上雕刻的凤凰早已充满了血液,展翅欲飞,很是凶煞。
突然,刘循感觉到包围他们的外圈賨人不在冲上来,而是集体往后跑去,东州兵顿时压力剧减,源源不断的士兵爬上城墙,刘循也在兵士们的保护下往城门移动,把城门打开,严颜率领大军攻了进来。
杀红眼的士兵没有人性可言,对敌人不会仁慈,对破了城的异族人更不会突发善心,他们要发泄,他们要给战友报仇,度家堡从城破的那一刻就注定不得安宁,到处是悲剧发生。
严颜在城门口见到了刘循,浑身上下全是血渍,提着一把血红的长枪,在他身后的一群人像是从血水中捞出来的一般,整个场面煞气逼人。
“循公子,没事吧!”严颜看到这个场景,有点担心他失控,毕竟第一次上战场,可能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血腥的惨景。
“我没事。”刘循把枪插进坚硬的石板,任由血凰中的红色液体流出,染红了脚下的土地,转过身,突然,他向身后一直保护着他的兵士们单膝跪地,“你们让我又活了一次,我刘循感谢你们。”身后这些人有人为他挡箭,为他挨刀,在城头始终保护着他,有的人把姓名永远的留在了这里。没有众人的并肩作战,刘循武力再高也早已死了无数回。
“吾等誓死追随公子。”他们用自己的性命保护着刘循,刘循何不是用自己的武勇保护着他们。
“好,现在全体都有,随我收殓兄弟们的尸首。”说完就当先返回城墙,对堡内发生的事他并不想参与,剩下活着的兵士跟在他身后。
在经过严颜的身边时,刘循看着严颜一字一句的说道:“我不管度家堡毁灭得如何,但我要其余五堡完整,约束好这些兵士。”
严颜盯着城门中央的血枪,看着刘循清澈、坚定的眼睛,点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退后恭谨的弯腰,回道:“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