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冰好几次遭到揩油,吓得她一整天神经紧绷,脸色苍白,如同惊弓之鸟,发现身边有异性走近,就跑到沈知颜跟南嘉身边。
往日在学校嚣张跋扈的性子在外面瞬间成了一乌龟,说话的声音都蚊声细语的。
经历了离开家人庇护的世界,杂乱险恶,危险阴暗。
渝知愿刚醒来,身体疲软,眯着眼考坐着,像是一只惫懒餍足的猫儿,说话的声线都缠着一丝淡淡倦怠的腔调:“你们注意点,随身带点防身的东西,害怕的就少出门的。”
她现在心里还揣着事,目光穿过窗口看向外面的沉暗的天色,凌乱的电线与乌泱泱的蝙蝠乌鸦,心里升起无名状的沉郁与闷痛。
夜里,整个客栈一片静寂,廊道点了数盏昏暗的灯泡,渝知愿抱着一个白色的小箱子穿过走廊,小心翼翼的走下楼梯,绕了后门,离开客栈。
迎面的冷风抑制不住一哆嗦,攥着手机的指尖收紧,一片漆黑的小镇,飘絮着小雨,冷风夹杂着针芒的刺骨,双脚冻得没了知觉。
乌安镇的气温白天与夜里相差甚大,白天置身火炉,热的一身汗,夜里如在冰窖,冷的瑟瑟发抖。
静的荒凉的小镇,没有半点光线,渝知愿打开手机电筒,据周怀谦的描述,走到路口,右拐到一家成人用品店旁巷口,扑面而来阴湿潮味与混着石灰青苔的气味侵袭味蕾,她捂着鼻子,脚下的路很滑,沾着黏腻的石灰泥,她很小心的走着。
穿过巷子,故意绕了一条小路,来到一家门前挂着白灯笼的房子,根据周怀谦的叮嘱,先是在门缝边沿塞了一张黑色纸张,等了几秒,残旧的木门咯吱一声,钻出来一磕脑袋,认真而谨慎的端详着眼前这个面容精致面生的渝知愿。
渝知愿很坦然的站在原地,怀里捧着用布包着的小箱子,面对犀利的打量,她没有半分胆怯,平静的迎上那双锋利如刀刃的眼睛。
半晌,这位中年大叔才侧开身体,嗓音沙哑的开腔:“快进来。”
里面是一间非常淳朴的老宅子,种了花草,外在的装设跟镇上的相差不大,渝知愿一进去,蔓延着紧迫阴森的气息,大厅放着一架棺材,里面灯火昏暗,烛台上的蜡烛被冷风吹得明明灭灭,棺材前,有几个人跪着守灵。
渝知愿进来了,他们没有半点察觉。
中年大叔神色庄肃凝重的伸手扯着她的手臂,蛮横的将她带到后院的一间屋子前。
还没进去,便闻到呛鼻的烟熏味,白净的眉间紧蹙,平静的神色一瞬变得严肃起来。
跟着大叔走进房子,刺鼻的烟熏味混进了淡淡的血腥味。
心中的警铃一响,目光落到床上被深蓝色被子盖着的那个人身上。
昏暗的灯线,本身近视,隔了一段距离,那张脸看的不太清,可在知觉上,那个人就是墨知骞。
在很多事情上,凭借习惯与直觉,便能辨认出是否是他。
中年大叔推了她一把,压着声线拧着眉头,语气凶沉的道:“赶紧进去,把东西给陈老。”
渝知愿快步走上前,把怀里的箱子递给坐在床沿,戴着眼镜一脸沉重的大爷,随即目光落到床上脸色死白的男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