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修文第二天没能等到燕广陵,昨天的那位黄文远到是一早就来了,他私下和沈炼谈了很久,才告辞出去,而等过完新年之后,他多了个新老师。
听沈炼交代他的意思,这黄文远是举人出身,学识很高,是有资格直接做官的,要他一定要把握好这难得的机会,认真读书。
“不是说来祭拜父亲的吗?这怎么祭拜完就没走了,这就成了老师了?”
沈修文有点不明白这位新老师的打算,看了看旁边一本正经的坐在那里,正假装温书的黄裳儿,又瞅了瞅面前摊开的几本书。
“妥了,这字儿我基本都认识。”沈修文很是庆幸,虽然书上面都是繁体字,但是大部分还是认识的,区区千字文百家姓三字经。作为一个三流大学毕业生来说,沈修文自我判断了下,混个秀才还是没问题的,这就是先发优势啊!
端坐上面的黄文远从袖子中间摸出一把戒尺,轻轻的放在案上,淡淡的看了他俩一眼,开口道:
“nimengenwonian,hujianrenzenyangxueshuoputongfa。”
“啥?”沈修文听的整个人都傻了,这是说的什么?旁边的黄裳儿正偷偷的看着他,看到他一脸呆滞,忍不住“噗哧”笑了出来。
“啪!”黄文远用戒尺打了一下案面,看了一眼黄裳儿,吓的她连忙挺身坐直,然后很温和的对沈修文说:
“这是洛阳雅音。你平常与人所说官话即可,但是身为读书人,你理应学会圣贤之音,这样方可体会圣贤之意。”
黄文远语气越发和蔼:“此处距敕勒不足三百里,因此敕勒胡语不求精通,但也需学会日常对话用语,茹苒各部方言,也需多少了解,缓急之间,或有大用。”
沈修文难以置信的看着他,我现在还只是个孩子,就算现代课业繁重,那也只是做双语教学,怎么落到你手里了,这就连上几门外语了?
“令尊将你交于我,我自会认真教导,绝不藏私。听闻你天资聪颖,那更要用心才是。令尊有言在先,你若顽劣,任凭由我处置,我虽不愿用罚,但必要之时,我也绝不手软。”黄文远说完,戒尺啪的一声,打在了案上。
沈修文难以置信的看着黄文远,旁边的黄裳儿同情的看了他一眼,见她父亲又看了过来,赶紧装模作样开始看书。
这位举人老爷并没有体谅沈修文正跌宕起伏的心情,用指节敲了敲桌子,一个字一个字的开始教,纠正他的发音。
“好累~”当晚,沈修文疲惫不堪的扑在了床上,整整一天的严厉教学,累的他头昏脑胀,扑到床上之后就不想再动弹。孟婉晴看着很是心疼,但也知道黄文远是真心实意,只是吩咐李得功,给他送了一匣上好的绿茶。
在沈修文刚躺下没多久,又被沈炼叫了出去,迷迷糊糊的走到正堂里,他那便宜师父燕广陵带着李抱真正坐在那里。
“终于有点不枯燥的东西了!”沈修文强打精神,规规矩矩的行了礼,期待的看向燕广陵。
燕广陵也是笑眯眯的,笑的很像白天的黄文远,跟李抱真示意了一下,让他递过去了一本书。
沈修文拿到手里,心情顿时激动了起来,就着灯火一看,黄色的封面上写着“藏身躲影法”五个大字,他兴奋的打开书,里面全是密密麻麻的符咒。
里面的字很像古文,但是他一个字都不认识。
沈修文有些傻眼,小说里不是随随便便就能修炼画符了,怎么轮到我修炼,还要从先学认字开始的吗?
他再抬头看向燕广陵的不再是期待,而是满满的绝望了。而燕广陵笑的同样和蔼,他对沈修文说:
“徒弟啊,先皇曾经说过,要先苟得性命,方可成就大业。为师深以为然,所以特意找了这本藏身之法,作为你的入门教学所用。
学得此藏身符施法之后,常人不会特别注意你。待日后法力高深,你即便是挡在别人面前,这人也丝毫不会察觉前面有人,只会下意识的躲开,是一着上好的保命查探之法,在我朝可谓人人必修之法。”
燕广陵说完,示意李抱真站到中间,对沈修文说道:
“乖徒弟啊,为师公务繁忙,最近几日要前往北原公干,这位是李监院,你之前见过一次,神宵道法精深,符箓之术远胜于我,因此这画符之事,便由他来教你,还不赶紧行礼谢过?”
沈修文赶忙上前两步,对李抱真一鞠到地,李抱真受了这一礼,对沈修文点了点头:
“这符箓之术,除法力高低之外,画符最为精要,以勾连天地灵气隐藏自身。虽说常人符箓以朱砂绘于黄纸之上,但若手法精熟之后,也可以自身法力于空中绘制。除此之外,因随天时不同,灵气会有细微变化之处,
此符勾连天地灵气,因此符文随天时不同而变化。此书中绘有三十张藏身符,以应不同日期,你要时刻牢记,一旦用错时辰,这符箓便告无用,切记切记。”
沈修文连忙点头,复杂是复杂了点,但是有用就行。燕广陵见李抱真说完,打了个响指,从自己袖子里飞出两卷厚厚的书,类似字典那样的大部头,转手递给了沈修文:
“徒弟啊,毕竟为师不常在你身边,而李监院也不是时刻空闲,为防止你修行上有什么疑问无人问询,为师特意给你准备了两份秘卷,以便你可以及时查阅各类修行上的常见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