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沈修文是在此处吗?”外面隐隐的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随后便听到星期二在说话:“哦?是司坊大人,我家公子确实在此处,敢问司坊大人找我家公子,是有什么要事?”
“不要啰嗦,我等找你家公子自然是有事,还不速速让开?”随着一声低低的“哎呀”,蹬蹬蹬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在沈修文的门口停下。
沈修文跟王心自在对视了一眼,盘子精唰的回到了手镯之中,随后只听“呯!”的一声,门被一脚大力踹开,三个公人打扮的人站在了门口。
为首的那位身材魁梧,身穿黑色窄袖短衣,衣长仅仅到膝盖位置,头戴平顶巾,平定巾左边插着一支鸟羽,腰间悬着一面锡牌,旁边是一柄雁翎刀,右手正握着刀柄。后面是两位相同打扮的人,一人持棍,一人持铁链。
沈修文扫了他一眼,往门外看去,星期二正被两个皂吏架着,推在墙边。他皱了皱眉,没有开口,反而端正了身子,正正的看着眼前的这几人。
他道法昨夜已然小成,自然是不怕几个寻常武人。
见沈修文没有惊慌失措,后面的两人对视了一眼,掏出一张画像对着沈修文打量了一番后,左边持棍之人上前,对着领头的人耳语了一番。
沈修文手指微微一动,一个法印弹出,那人耳语迅速清晰起来:
“画像上是不太像,但是说不太准,当时天色太晚,根据小的今日排查,他是那会唯一一个还清醒的人,有重大作案嫌疑。”
“嗯?这是出了什么事?”沈修文一愣,我闭了三天关,什么都没干,怎么就被扯上案子了?
“沈修文是吧?”为首的那人上下打量了一番沈修文,见沈修文点头,往房间走进来几步,开口道:
“我是代州府明礼坊司坊方有德,因昨日一桩人命官司,故奉通判大人之命,特来拿你。”
“人命官司?拿我?”沈修文先是一愣,随即勃然大怒。
“我自光化前来省府参加道试,为的是考取功名,又怎么会无缘无故杀人!我来此处除参与考试外,未曾外出,如何能扯上人命官司?你有什么证据,破门而入不算,还张口要来拿我?”
“喂喂,昨天放榜我幻化你的样子之后,跟你那帮同榜秀才去望月楼吃席了!”盘子精给沈修文传音道。“别的就真没有了。”
“就算有出门,也只是昨日放榜之时,我与同榜之人一起前去望月楼吃酒,又如何杀的了人!”沈修文说的铿锵有声。
“嗯?”这方有德用莫名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冷笑了一声,对沈修文说:“你不知昨日死的这人,就是与你同榜的第二名,蒋乾元蒋秀才吗?”
话音刚落,后面的两个公差便上前一步,踏入屋内,隐隐的将沈修文包围。
沈修文一愣,看了看他们三人,微微闭着眼睛,看似思索起来,实际上是在给王心自在传音:
“你个盘子精害惨我了!究竟是怎么回事,那个蒋乾元是谁?”
“我不认识啊,我就只喝酒来着,那记得住那么多人名啊,要不然,你先问问这蒋乾元长啥样?”
“这位方大人!”沈修文站了起来,对他拱了拱手,说道:
“我昨日只是前去饮酒,一时饮酒过量,确实是全然糊涂了,不知大人说的这蒋乾元蒋秀才……是何样貌之人?”
方有德皱了皱眉,仔细看了看沈修文,沈修文坦然对视,再次向他拱了拱手。
“方头,我看这沈修文样貌气度,不太像是那穷凶极恶之人啊。”持锁链之人上前,跟方有德耳语了一番。
方有德点了点头,跟他使了个眼色,持链之人后退了一步,对持棍之人招了招手,两人一起出了房间,守在了门口,把客栈内围观的人给赶到了远处。
“这位沈秀才,你我借一步说话。”方有德见门口无人,右手松了刀柄,对沈修文抱拳拱了拱手,往旁边一请,示意一旁说话,避开视线。
沈修文点了点头,往一侧走了几步,方有德回头看了看,小声对他说:
“沈秀才,不瞒你说,昨夜本坊出了人命案子,就在那望月楼,与你一同饮酒的蒋乾元,被人发现死在了那里。
据楼中掌柜和小二供称,当晚大家醉酒之后,只是唯有你一人先行离开,其余之人均酩酊大醉,天亮方才醒。”
“那也不应该怀疑到我啊?”沈修文皱着眉,“在场之人,包括望月楼中掌柜小二,都有嫌疑才对,我若杀了人,怎么会待在客栈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