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我来找目标,总比他们滥杀无辜的好。”赵长钦笑了笑,“既然做这等出来勾当,就要有被杀的觉悟。”
“这么说来,赵大人原来还是个义士?”沈修文对赵长钦的印象略有好转,他看了看四周,除了在不断哀嚎的周侁,燕广陵和见真不知什么时候,也来到了护城河对岸,正看着这边几人。
这个距离,他知道自己师父和见真和尚都听得见,一直没出手,应当是想听赵长钦把话说完,赵长钦顺着沈修文的视线看了过去,并没有在意,居然还对燕广陵他们点了点头。
“我那是什么义士,我只是个罪人罢了。”
赵长钦摇了摇头,否认了沈修文的评价。
“我今天只是赎罪的,可惜没成功。”
“赎罪?”沈修文笑了出来:“赎罪是你用刀架着我来赎罪吗?”
“那确实是老哥我对不起沈老弟,”赵长钦点了点头,“我是想看看能不能把一个人引出来。”
“你要引谁?”沈修文回的很敷衍,他现在只想把怀里那双鱼佩丢掉,但是又不敢当着赵长钦的面做。
“当然是长生教教主了。”
“教主?”沈修文不知道他说的什么含义,下意识的看向周侁。
“他是左护法。”赵长钦善解人意的回答了他,“我是十几年前入教的右护法,周清池现在看来只是周侁的人蛊,不过是个人形兵器罢了。”
赵长钦很是失落的叹了口气:“看来没能引出来啊。”
他嘲讽的看了眼楞在那里的周侁:“看来你的教主并不打算救下你了。”
“你是右护法,你都没见过教主?”沈修文很是惊讶。
“他不也没见过么。”赵长钦踢了踢周侁,看着他面如死灰的样子。
“你不是说你十三年前见过吗?”沈修文想起了赵长钦之前的话。
“见是见过几次,但是每次高矮胖瘦不同,面貌性别不同,只从十年前,我帮忙安排了周清池入城做事,就再也没见过了,”赵长钦看了看四周。
“曾经我以为周清池是教主呢,但是谁想只是个人蛊。现在想想,他当年应该一直用的是人傀儡吧,只是手段高明,我当年看不出来罢了。”
赵长钦把刀往鞘内一收,对燕广陵他们喊道:“今日辛苦二位大人了……”
“小心!”见真突然开口喊道,然后纵身向他跳了过来,而燕广陵跳的比他还快一步,只是他是对着沈修文这边先起跳的。
赵长钦一愣,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根苍白的骨刺,伴随着杨二的惊叫,从背后刺穿了他的胸膛,穿透了官服,扎出了半尺多长。
沈修文已经被跳过来的燕广陵给护住了,他从旁边看过去,只见周侁赤红着双眼,本已被赵长钦斩下的左手诡异的自己跳动着,从他的胸口中生生的又扯出了一根肋骨,深深的插进了赵长钦的后腰。
“叮”见真挥手斩断了骨刺,一挥手把躺在地上的周侁击飞出去,托着赵长钦抽身后退,站到了燕广陵这边,一颗丹药随即塞进了赵长钦的口中。
旁边的空气波动了一下,孙恩从中一步垮了出来,一刀斩断了周侁的脖子,骨碌碌的滚出老远。
“教主……”
周侁的脑袋在空中发出了最后两个字,然后就像漏了气的气球,迅速的干瘪下去,然后突然的老化,眨眼间就变得白发苍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