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徐也又看向庄年,吩咐道。
“庄年,上次在犁河上,是水鬼驮着灿教的画舫在行驶,那些水鬼怎么样了?”
庄年回道:“是的,我杀了那些水鬼。
当时情况紧急,也就没留时间去处理水鬼的尸体。
这会儿估计要么沉在河底,要么顺着河水流到了别的地方。
巡令大人放心,我这便去捞了上来,把尸体烘干后一把火烧了,以免留下疑祸。”
徐也摆手道:“不,明早在犁河的陈家渡口,我要看到有水鬼的尸体漂浮上来。”
“陈家渡口?那不是陈家运货走货的私人渡口么?!”
庄年心里思索道,但他没直接问出来。
他看到徐也的神情,也能隐约猜到这次的晚宴,肯定很不愉快。
于是也赶紧转身去做安排。
主殿内寂静一片,徐也孤身一人,抬头看着漫天星辰。
“陈家羽翼丰满了是么?那我就给你拔拔牙,斩斩臂膀。”
又一天清晨。
陈家渡口。
东方露出了鱼肚白,第一抹晨曦洒向犁河时,渡口的一艘货船已经装满了货。
青牙帮的人零零散散在渡口旁走动着,巡视着附近的路。
一旦有闲杂人等靠近,立马上去持棒驱逐,要是走得慢了一点,免不了讨一顿毒打。
船老大坐在码头的木板路上,双脚泡进了河水中。
清早得河水十分冷冽,寒气直冲脑门,泡得人瞬间清醒。
货船上一名船夫探出头来喊道:“船老大,货物装好了,该走船了。”
那船老大正准备站起来,忽然觉得脚底麻麻痒痒的。
他并未在意,只以为是触到了摇曳的水草。
直到他看到一大片黑色散乱的长发,从河里漂浮上来,长发中的四肢干瘦细长,早泡得烂了,恶臭直冲鼻孔。
船老大刹那吓得一激灵,双手往后撑着倒退,手一软,人在地上滚了几滚。
“让开,都让开!”
而在水鬼漂浮起来的一瞬间,便有一小队撼天卫列队走来。
他们来得比任何时候都迅速及时。
撼天卫一来就封锁了渡口,散开戒严。
船老大终于缓过神来,到撼天卫面前讨笑道:“官爷,我是陈家的人,这货装满了马上要走船了,不然损失可是很大哩啊。”
撼天卫冷冷地道:“这儿闹水鬼,渡口正在戒严,船就别走了。”
那撼天卫眼见船老大还要理论,又有青牙帮的成员聚了上来,当下拔刀喝道:“阻饶撼天卫办案,你们都想死么?”
撼天卫纷纷拔刀,震慑得陈家和青牙帮的人不敢向前。
……
清晨,陈雄山刚起来,才喝了一口温粥,便听到管家过来禀报渡口的事情。
听完管家的讲诉,陈雄山反倒忧虑尽散,眉眼反倒舒展开来:“我确实是高看这位徐大人了。
看来断千户所的不错,他出身差,眼界也低。
他这是故意闹出水鬼,来封锁我的渡口么?
这点损失算什么,别说只封一阵子,哪怕斩断我的水上路线,也只是九牛一毛而已。
吩咐下去,青牙帮的人不许和撼天卫起冲突。
就在那好好围观看戏,看这帮猴子还能闹出什么花样。”
陈雄山眼见管家领命下去,又吩咐道:“对了,这几天让陈铎别抛头露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