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白色的天鹅。
事实上,无论发现了多少只白天鹅,都不能确定所有天鹅都是白色的理论。
只要一看见黑色的天鹅就可以驳倒他。
所有的法则教条都只是一种赢面尚可的决策,人类文明太空宇宙的一切,也是赌徒的筹码。
平凡的事物都成了万能的暗示,隐藏在所有万物背后的意义豁然变得开朗。
这是解决困境的办法,将极度失败的半生留在过去的手段。
这样一来,人们所憎恨的世界,也只是一个已经过世的人。
……
……
4月14日,星期二,下午402。
“嘶……”
猛烈的深吸,冰凉的空气贯穿肺叶,充盈在那些用显微镜才能看清的肺泡之中,令他感觉自己不是一个单位,不是一个随意就可被作出结论的人,而是一个鲜活的生命,类似野兽,类似猛禽。
一号歇斯底里的人物。
积郁阴霾的天空灌铅般的沉重,透过这28层高楼的窗户,能听到那些碎裂蠕动的悉索声,那是亿万水滴粉身碎骨的最后嗡鸣。
这里远比蜂巢更加工整,即使是正六边形也要比这钢铁丛林富有诗意,他们只是四边形的网格,无论是写字楼的玻璃窗,分化严谨的办公空间,紧密排列的工位。
至于这些坐着的人大脑,只要看过小学数学课本,那么就能找出其中的规律,他们的大脑一定也是四边形。
窗外雨点淋漓的狂响,也被键盘敲击的死寂给扼杀。
罗哲的手无意间触碰到键盘,这一次的顺序终于对了,xel表格正中间合乎时宜的打出了那一段字符。
“这也是梦境跃迁装置的力量么?”
罗哲仍不明白禁忌遗物是什么来路,就连如今的自己也无法看穿它,它重置了一切的时间,包括它自己,琴盒此时还不知道放在谁的手里,待在它此时应该待的地方。
万物都被重置了,除了罗哲。
因为这对神,是无效的。
失眠症带来的疲惫使他精神有些涣散,罗哲的本质已经是一种抽象的,不可名状的概念界的事物,出现在这里的是他的化身。
或许拥有神格也是一种诅咒,但不管如何,罗哲能从无限中抽取力量,把它化为有限的,此时的他,只要想的话。
就能让整个银河系,甚至是本超星系团,瞬间湮灭,这不是在说笑。
此时的罗哲除了长得和罗哲一样外,有着巨大的差别,只是投影而已,现在的他可以是儿童也可以是老人甚至是女人,或是一些无机物的器械物品,总之,怎样都好。
姑且可以称作“外神”一类的东西。
“把今天的图表打印一份送到我办公室。”
有力的大手按在罗哲的肩膀上,留下这句话后就迈步离开,只能听到皮鞋蹬踏的声响。
他捡回了一条命,因为现在的罗哲只想知道生命教会究竟是怎样一个组织。
记得此时的自己感染了血疫,但身体却没有任何症状,因为血液已经被自己的身体给稀释了,它变成了一种不痛不痒的东西,神的血液对现在的罗哲来说,像是葡萄糖一类的营养剂。
但其它感染血疫的人就没那么好过了,扭曲为意象的怪物。
后天萨曼莎会来杀自己,如果在后天晚上登录电脑,搜索han的话。
禁忌遗物,多么可怕的东西,直接逆转了现象界的一切,就连罗哲都为之惊愕。
“你在发什么呆,如果不快点把报表送过去的话,那人的小气程度你知道的。”
邻座的同事好心提醒着,尽管这个办公室所有人都讨厌罗哲,因为他实在过于怪胎,总是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并且沉默寡言,但因为他的工作能力,以及他技术顾问的职位,一些基层员工在谈话间也不经意间掺杂着同仇敌忾的讨好。
“真是神奇,如果我刚才马上去打印的话,你就不会说出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