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气流转,如同一条小河汇聚于紫府。孟云内查自身,可以越来越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紫府的变化,如同一座高山之上有一大湖,奔腾不息。
天雍篇与孟云印象里的内功心法完全不同,先修上丹田而非下丹田,但是孟云越修行也越觉得这部功法的奥妙。
就像那发源于昆吾山之巅的天雍江一般,从上至下奔腾不息,大河纵横三万里。这紫府雪山只要韵养足够,到时候真气也将愈发雄厚。
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自己的心性和精力控不住这翻腾的真气,大河一下决了堤,还好,现在刚刚开始筑堤,越厚越好,真气越足越强。
“嘭”地一声,房门陡然被推开,这一下吓得孟云差点没拿稳,刚开始牢固的紫府差点没一下蹦开,直接进入第二阶段。
孟云迅速憋了一口气,平复身体里的动荡,安定下来,再一看原来是秀秀闯了进来。
秀秀气鼓鼓地鼓着小脸儿,瞪大了眼睛看着孟云,说:“少爷,你说,你是不是去见那个布庄的胖女人了!”
孟云满脸问号,睁大了眼睛看着秀秀那张可爱的包子脸,问道:“布庄的胖女人,你说什么呢?”
秀秀气汹汹地哼了一声,两手插胸,侧过身子道:“你还不承认!你昨天有香味,分明就是女人身上的脂粉味道!”
“我今早打听了,你昨晚上就是去了布庄!哼,你肯定是去找那个胖女人了,你就一直惦记着她!”
孟云这才明白秀秀的意思,苦笑道:“秀秀,你说什么呢,昨天是陈彤来酒楼找了我,布庄出事了,我才去的布庄!”
秀秀一听,立马毛了。
小手儿指着孟云的笔尖,怒道:“你还说你不是一直惦记着她,你都知道她的名字了!你就是特意去打听!”
孟云无奈地抚了抚额头,道:“天鉴良心啊,我孟云如何是那种惦记人家闺女的男子?真是当时布庄出了事。”
“我不信,你肯定就是特意找她去了!趁我这段时间放松了警惕,就去和人家私会了!”
秀秀越说越委屈,小脸儿一下子就红了,像极了院里那棵秋天的枣树。
“我还说呢,少爷您这些天也不到处跑,每天就只是练练功,读读书,可以多陪陪秀秀。哪里知道,你竟然一直想着别人!”
孟云见小丫头那副可怜的样子,心里也是不忍,忙哄着道:“哎哟,我的秀秀啊,我这些天这般也是过得逍遥洒脱的,几时想着别人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秀秀一听孟云认错,原本还在眼眶里打转的几滴泪花一下子便没了,扬起下巴声音都高了许多,道:“说,你哪儿错了?”
孟云无奈道:“我不该去找那女人,行了吧?嗨,哪里是去找她了?”
秀秀愈发斗志昂扬,道:“那你还会再犯嘛?”
孟云一听,这是直接开始审问犯人了嘛?这小丫头和谁学的这般质问人的法子,怎么像极了前世那些女人的做法。
岂能让这丫鬟翻身把歌唱,再退让下去不就完全失了少爷的威信?
孟云一把把秀秀推到了墙角,胸口抵着秀秀,沉声道:“你把你家少爷当什么人了?还这般审问起来了?可不许闹了,昨日布庄出事,我是去处理事情的,你且勿多言,懂吗?”
孟云突然的霸道,秀秀一时不知如何言语,只觉脸上像是着了火一般,自己的那颗心是如何也按捺不住地怦怦跳动,低头看着脚尖,竟然不敢再抬头看少爷了。
他的鼻息,竟然是这般感觉,秀秀心里想着。
“懂了吗?”孟云尽力压低嗓音,显得自己声音颇有磁性。
然而变声期的少年郎能有多好的音色?也就秀秀此时吃这一套。
秀秀慌乱地应了一声,然后脆生生地道:“好,好......”
孟云见小姑娘不再闹腾了,心里暗自得意。就这小丫头还想翻身把歌唱,还得一物降一物,想要用刁蛮来压迫男人的囡囡就得用霸道总裁来制服他们。
孟云放开了秀秀,秀秀立马就想往外跑,孟云问道:“你等等,你这是最近接触了什么人还是看了什么书,那些话都谁教你的?”
秀秀害羞地道:“没,没,就看了本书。”
孟云问道:“什么书?”
“《无关风月》。”说罢,秀秀就匆匆跑走,也不知少女的心究竟飞到了何处。
孟云暗自琢磨着,《无关风月》,这名字怎么这么熟悉?
哦,想起来了,这不是当初弄雕版印刷时,选中的书籍中的一本。
自己只选了书院名篇《云江记》做了一个模板,奕雨楼当即就懂了那意思。而《无关风月》这本书便是奕雨楼的工匠雕刻的,到现在一些流行的书籍皆有了雕版,也已经成批量的上市。如此想来《无关风月》也因此,秀秀买了一本。
孟云暗自摇头,这大秦什么都好,就是女子太厉害了。
有如同青姐那般武道超群的,又有如自己母亲嫣子华一般寡妇撑起一家的,还有像秀秀这样看了本话本就敢和少爷叫板的。
哪里像宋明清女子,三寸金莲不出户,娇滴侍儿起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