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你说,事后那雁翎门的廖雄远还有那个刘黑闼该如何应对?”
瑞槿和祁天局同乘着一辆马车,问道。
祁天局淡淡地说道:“他们不过是小人物罢了,我觉得宗门倒是可以收为己用,毕竟很多事不能都是宗门出手,再者也算是在徐州一带留些手段。”
瑞槿道:“师弟,我有一问。”
“师兄但说无妨。”
“那就是你这安排了,为何需要一波接一波?而且,既然已经告知了游所为,我们又为什么需要加入进去?而且既然有我们无上太虚宗和游所为,那为何还要那帮小人物?”
祁天局笑了笑,道:“师兄,我这般安排自然是有道理的。”
“你可知古代军队攻城,围三面而放一面?”
瑞槿点了点头。
祁天局道:“这便是因为,要让敌人放松警惕,敌人不会有必死拼杀之心,而是总会抱有一线希望,如此拼杀时便留了三分力。”
“今我所做的,也是如此,需要一环接一环,并且总给他们一种‘能活下去’的错觉,如此才不会一开始就想逃,也不会抱了必死的决心。”
祁天局笑了笑,道:“毕竟嘛,此事不光彩,要杀,就得全杀了,一个不留!跑一个,都是失误!”
祁天局谈笑风生,那商队近两百条命,在他眼中似乎只是杀一只鸡一般。
祁天局接着道:“另外,便还是要考虑慎重了。孟云此子,我调查过,他之前的对手便是输在对他了解不深,包括我也是如此,太小看他的能力了。”
“此次,必须要做得周全!”
“所以,不可全然想着依靠宗中力量,更不可想着有游所为便够了。”
祁天局顿了顿,道:“游所为啊游所为,我也是太小看他了,当真是枭雄。”
瑞槿道:“此话怎讲?游所为固然实力高强,但说破天也不过是个帮派头子。”
“师兄,你想错了。他想要为他弟弟报仇,但是他却不愿意用整个东海青龙帮的势力来做,甚至都不愿意来主导!”
“游所为,一代帮主,竟然甘愿被驱使,也只是点名道姓的要孟云的人头便罢了。”
“因为,他怕引起大派之争!更不想,和宗中关系太过亲密!”
瑞槿诧异道:“与我们宗中关系亲密,有什么不好吗?”
“师兄,这就是你常年在宗中所不如我的了。”祁天局淡淡地说道,“如今风云动,楚州可不只是我们一宗独大,天下也不再是我们无上太虚宗能称雄的时刻了。”
“对于游所为而言,他的决定是与东海青龙帮上万人命相关的!”
“他不愿这么早就把注下在我们上,毕竟谁也不知道,朝廷会如何看待这两个庞大势力的结盟。”
“另外便也是他有所顾虑,那就是嫣红衣那个女人。”
瑞槿点了点头,道:“原来,任凭游所为豪气冲天,原来也是瞻前顾后之辈啊。”
“这是自然,只凭着一胆气就能创下这般家业?我可不信。”祁天局接着道:“所以,他自始至终,他愿意出手,都只是打着只杀孟云一人为弟报仇的名义。自始至终,他也只愿意孤加入这场埋伏!”
“甚至于,我怀疑,他恐怕宁愿不出手就行,要出手怕也是迫不得已。”祁天局笑了笑,“不过这样也好,那就把他当底牌用好了。毕竟,还是要给这种大高手一点尊重,杀鸡焉用牛刀?”
瑞槿也笑道:“是啊,有小师叔亲自动手,能出什么大事?”
“嗯,这位游帮主愿意来,就算是咱们帮他杀了孟云,那也是给了他一个人不是吗?”祁天局笑了笑。
瑞槿又问道:“可是,那又为何要廖雄远之流?”
祁天局道:“这埋伏中有些脏活累活,哪里能让我们宗中的诸位师兄师姐亲自去做?另外便是,朝阳城商队的灭亡,文家也涉及其中,总归是要有人背锅的嘛。”
“杀人的是廖雄远之流,与我无上太虚宗有什么关系?”祁天局笑着说道。
瑞槿也是笑意盈盈,这个师弟当真是算无遗策,师傅这小弟子收的好啊。
......
游所为一刀未成,也不出第二刀,只是冷冷地看着拦在自己面前的男人。
长衫飘舞,面庞清秀,像极了一个俊秀的书生。
但是,游所为很清楚这是一个不可小看的对手,一个和自己五五开的男人。
席佩心中暗道,还好赶上了。感觉到那柄雪白大刀的力气有些加重,席佩轻声道:“游兄,可否住手?还请给我一个面子。”
游所为轻哼了一声,右手上的青龙偃月却横劈而来。
他的招式一点也不花哨,甚至都谈不上精巧,但是只有真正站在他面前的人才能知晓,这样的刀挡不住!
大道至简!
席佩长剑在这一刻,竟然分出一道剑影,挡在了青龙偃月刀的路径上!
游所为丝毫没有收住自己的刀势,刀气凌烈,爆发而出。
天空的云,碎了!
那碎裂的云中,似乎有一个霹雳在酝酿着。
一股莫名的震慑,让全场之人心头仿佛也裂开了。
然而,孟云和嫣子华却全然安好。
孟云感觉,只是这余波就可以将自己和母亲切成碎,但是自己和母亲安然无恙。孟云看向了这个突然到来的面子果实能力者,是他,将所有的余波和攻击,全部化解了。
席佩笑了笑,道:“游兄,我不会让你伤他们母子的。”
游所为冷哼一声,道:“席佩,你就这么为你的姘头出头嘛?人家儿子都那么大了,还在做这种梦?”
嫣子华一听,席佩还没说话,她先急了眼,喊道:“游所为,谁是他姘头了!”
孟云心中一愣,这就是席佩?那位号称“草木无剑有,多剑客席佩”的玉衡派掌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