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回转到孟云与范子轩身。
二人此时被八人给围住了,六个是刚才追赶他们的,另外两个就是张三李四二人。
范子轩用余光看了看孟云,却发现孟云从最开始的略显慌乱,到从容,再到这一刻的兴奋,心中也是豪情万丈。
狭路相逢勇者胜,这句话果然没错。
范子轩低声道:“孟公子,此次能与你共战这帮圣宗弟子,实乃人生大幸!”
孟云诧异道:“圣宗?”
“哪个圣宗?这帮人是圣宗的?”
范子轩道:“嗯,不错。他们就是西北玄天圣宗的门人。也只有这等猖狂魔教之众,才敢如此在城市中行凶逞威。”
玄天圣宗?
孟云心中微微惊异,那可是比绝情宫还要强的势力。
“怎么,怕了吗?”范子轩轻声道。
孟云笑了笑,道:“若是一个月前,玄天圣宗的来找我麻烦,我大概就认命了吧。”
其实,何需玄天圣宗?那时候只是几个邀星司的人,自己都不敢去正面交锋。
孟云心里清楚,一个月前的自己,哪里有想过要和这种大势力为敌?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广积粮,缓称王。
经济都没发展起来,自己这细胳膊细腿的瞎蹦跶什么?
然而,有些事情不是你不去惹别人,就能平安无事的,比如说找门来的祁天局。
范子轩道:“孟公子,你这么说,是何意?”
孟云轻轻摇了摇头,道:“孟某虽然实力卑微,却也不是任人拿捏的。”
“不惹事,也不就代表了我怕事。既然遇了,玄天圣宗也想要我的命,那就来看看,我这条命有没有这么好拿!”
说罢,孟云感觉自己身体里的血液都热了起来。
过去,他从未有过这种感觉,无论哪一次战斗都没有这么热血沸腾过。
孟云笑了笑,或许是第一次自己想要正视这个残的世界,第一次想要凭手中三尺长剑闯一闯。
张三见了孟云的样子,也不觉得奇怪,拍了拍浑圆的肚子笑道:“两位小兄弟,我们也只是领了教中法旨办事,可没想过要两位的命啊。你们只需将金焰花灯交出来,就可平安离去。”
范子轩凝眉看向了二人,道:“何必多言?旧闻寒山客武功高强,范某习武多年还没有过什么能与江湖中成名高手交手的机会。咱们,还是手见高低吧。”
张三笑呵呵地叹了一口气,道:“罢了,又要徒添两缕亡魂。”
孟云长剑一指,道:“好大的口气,看招!”
说罢,孟云身子就窜了出去,手中眉斧剑一剑直刺而出,剑气直冲张三,张三一掌拍出,剑气被拍散开来。
剑气刚散,孟云的身形就贴了去。
孟云刚动,身后那六人就想对范子轩动手。
张三却道:“你们不用动手!圣宗弟子什么时候还要以多欺少了?”
说着,张三从背后取出了一对子午鸳鸯钺,迎了孟云。
孟云看着这怪异模样的武器,一时没认出来。不过心中也不慌,手中的眉斧剑可是剑势丝毫不变。
月色下,剑光与月光交错,看起来煞是美丽。
但是对玄天圣宗的人,美丽是不够用的。
眉斧剑虽然品级刚刚达到了地品,是真正的宝剑,但是孟云对剑的掌握并不深,拿在手中每一招施展出,反倒是有些拖泥带水。
反倒是张三,一对短兵刃,近身短打,方寸间便能辗转腾挪,孟云俨然落了下乘。
范子轩看得直皱眉,他看得出孟云手功夫不差,但是真的打不过张三。
身子高瘦的李四笑了笑,道:“范公子,咱俩来搭搭手?”
说罢,李四从背后取出一柄长四尺宽四寸的重剑,拿在了手中。
范子轩一声轻喝,一道声浪而出,手中羽流软剑此刻如同一条灵蛇一般刺出,让人捉摸不透下一刻将会落在何处。
李四目光中放出惊芒,一柄重剑虽然沉重,此时在他手中却一点也不笨重,反而道:“好,剑乃兵中君子,剑取刚直之道,想不到你竟然还有这么一手软剑功夫。”
“范公子,你这软剑功夫,莫不是学的什么邪门歪道?”
范子轩低吼一声,声音振聋发聩,震得李四也是微微皱眉。
范子轩道:“休要胡言乱语,乱我心者不可留!”
“谁告诉你软剑便是邪门歪道?我便让你看看我的剑术!”
范子轩言罢,手中羽流顿时化出剑影万千,如片片白羽飘落人间。
李四气势一沉,重剑护卫在自己面前,然而却依旧在背后留下了密密麻麻的伤痕。
范子轩余光扫了眼孟云,却见孟云此刻颇有些艰难。
范子轩大声喝道:“孟公子,何必拘泥于招式?”
孟云听的一愣,身不自觉地又多了两道口子。
范子轩说得一点也不错,孟云拿着眉斧,此刻就是拘泥于招式了。他有拼杀之心,也没想着将一套剑招实战完全,但却是每一剑都有一种惯性想着要施展完美。
如此,便是拖泥带水了!
说到底,还是孟云没有怎么修行剑道,不过是得了房先生赐予的一道剑术,而后就是彭州指导了几天。
但此时,全然不够用了。
张三双目中带着凶芒,嘴却笑嘻嘻道:“小兄弟,还想临阵学技吗?真以为我是来陪你练手的吗?”
张三手中一对子午鸳鸯钺,突然速度愈发迅速,光影如雾般笼罩住了孟云,真气弥漫,寒气临体。
一股冰寒之气在孟云身泛滥。
孟云不时出现一道伤口,那伤口却又迅速被这寒冰之气给冻结。
张三狞笑着,道:“如何,这练手怎么样啊?”
范子轩见孟云为难,喊道:“孟公子,拖延时间,不要......”
李四重剑一击而下,范子轩躲了过去,地面却如同蛛网般裂了开来。
李四道:“和我交手,还敢分心?真是不把我放在眼中。”
说着,李四重剑也如同一条巨龙直捣而出,四周的空气此刻似乎都被这柄巨剑搅动,发出轰隆之声。
范子轩身子一退,本想施展出身法躲闪,却发现四周的空气竟然变得十分粘稠,而手中羽流剑竟然也变得不再轻盈。
范子轩一点也不急,反倒是赞道:“不愧是寒山**!”
寒山冰锁石,孤顶搅**。
李四道:“不愧是太丰范子轩,我还没出宗时就听说过你的名头,果然不只是聪慧,武学天赋也是奇佳。”
范子轩没有接话,他倒是不觉得李四能对自己造成什么威胁,毕竟自己经历过的生死战可一点也不比这些玄天圣宗的人少,又不是什么纨绔子弟,但是孟云就不一定了。
李四道:“怎么,范公子还不拿出些许真本事吗?就想这么和我一直耗着?”
“我可不信你能耗得过我。”
范子轩也知道,再耗下去孟云怕不是要出问题,真气鼓荡而出,那原本粘稠的真气却在这一刻被挡了开来。
一柄羽流软剑,真气依附之下,却爆发出无穷的威势直刺而出。
李四见此,只觉来的好。
自己手拿的可是重剑,硬拼能怕他这软剑?
李四手中重剑亦是迎向了范子轩,这一刻,就像是一只不知天高地厚的飞鸟冲向了一座高山之巅。
然而,下一刻,李四却惊呆了,一柄软剑,不,就是一柄细剑竟然力道穿刺过了重剑,一道白光直刺面庞。
李四反应极快,连忙弃了重剑,身子暴退而出。
怎么可能,这小子才几岁?
这种力道,怎么可能用一柄软剑刺透我的重剑?
然而,来不及李四多想,范子轩抽出羽流,身形飘忽而,直追赤手空拳的李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