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咕……”老苍再次点了点头。

“这，你就这么相信我？难道你不怕我伤害他？”慕枫问道。

好像慕枫这句话很难理解，也或许老苍需要再认真考虑一下。于是它歪着脖子想了好久，冲莫小川深深点了三下头。

像是人类鞠躬作揖一样。

这是郑重拜托。

“你为什么不带着自己的孩子出去？”慕枫不解地问道。

“唳——”

老苍闻言，仰头发出一声悲鸣，眼神之中，充满了迷离和暴戾，疯狂和绝望，恐惧和悲怆。

慕枫心头莫名一震。

三万年前，天鹰门究竟发生了什么？怎么会让一头苍鹰产生如此复杂的情绪。

还有，枯魂老人最后提醒自己的一句话：小心主上。

主上是谁？自己为什么要小心他？

摇了摇头，慕枫将这些乱糟糟的东西，都甩出去。

“你不能离开这里？”慕枫接着问老苍。

老苍点了点头。

“你生命也即将终结？”

老苍再次点了点头。

慕枫深吸了一口气。

“我答应你。等小苍孵化出来。我再带回来看你。”慕枫轻轻拍了拍老苍的脑袋。“你放心，只要我活着，我就保证它的安全。我也绝对不会委屈他。这是我对你的承诺。”

“唳——唳——”

老苍兴奋地围着石台转起圈来，欢快的鹰唳，沉重的脚步，使整个洞穴都震动起来，好像，随时都会坍塌一样。

慕枫五人，在洞穴之中，休整了两天，将身本都恢复到了巅峰状态。

唐婉儿修为也突破到了炼气四重圆满。

沈元心，庄鲁汉，胖子，也都顺利突破到炼气三重圆满。

慕枫修为也已达炼气八重圆满的极致，随时都可以冲击炼气九重。

只是慕枫一直压制着，以他前世修炼百多年的经验。任何一个小境界，如果将之精心雕琢到极致，淬炼到极致，那以突破以后，所得到的好处才会最大。

慕枫认为，他在炼气八重对于元力的淬炼，力量的掌握，经脉的蕴养，都还没有达到一个极致的状态。这对他来说，就是不完美。

不完美的突破，他不需要。

“老苍，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虽然很是舍不得，但，我不得不和你道别。外面，还有好多事情在等着我。”

洞穴的第三天，慕枫将鹰蛋用丝带包好，紧紧绑在身上。

鹰蛋防御力很强，自己用黑狱妖刀，就算是用尽全力，也无法将之击破。所以，慕枫也不怕他磕着碰着。

“咕咕……”

老苍发出低沉的声音，两个大眼睛里，水汪汪的，头轻轻蹭着慕枫，以及被慕枫背在身后的鹰蛋。

不舍。

何止是老苍不舍。

其实，慕枫也不舍。

如果不是担心雪溪村的情况，慕枫希望能陪着老苍一起，直到老苍到生命尽头。

“好好活着，用尽一切办法活下去，或许，有朝一日，我有那个能力，带你离开这里。我教给你的东西，好好修炼，说不也可以以这种方式，再活着三万年。”

慕枫安慰老苍道。

“唳——”

老苍发出一声悲鸣，两颗硕大的泪珠，终于流了下来。同时，它双翼扇出一记劲风，将慕枫五人全部都吹飞出去。直至落入一个阴暗的水槽之中。

然后，老苍便定定看着那水槽。

嘭——嘭——

大颗大颗泪珠，砸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