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在这个院子里面的多为女眷,朱般又不是吴耎,一个大男人不方便直接闯入,便只能在院门外高声呼喊。
有辱斯文也没办法了,毕竟还是办事要紧。
甄姜瞥了吴耎一眼,浅笑道:“看来,有些事情又被吴郎料中了。”
望着美人眸中异彩涟涟,吴耎心中也多少有些自得,却只是耸了耸肩道:“还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呢……”
他尽好了自己“奴仆”的本份,过去把院门打开,让朱般进来。
朱般却急道:“没时间多说了,刺史、太守他们都还在等着,咱们现在就过去。”
吴耎一回头,甄姜却也已经走了出来,然后两人回头吩咐甄道照看好,就跟着朱般一起上路了。
路上朱般才简略说了下所为何事,果然为吴耎所料中。
或者也该说是某种程度上的必然,因为先前一直顺利的接收招安贼众,使得官府这边连同朱刺史在内,都渐渐放松了警惕,觉得黄巾贼也不过如此。
这其实也怪不得他们,毕竟郯县这里的大多数人其实只有被围城的经历,却并没有与黄巾贼正儿经交过手,也不知道其虚实。
只不过对那些泥腿子,天然就有一种对乌合之众的歧视,只是因为此前黄巾贼造成的破坏和压力的确太大,让他们不得不聚而谋之。
而那些应招安令前来的贼人们,最初大多也就是那些绝大多数被裹挟着从了贼、原本只是平头百姓的人,正如吴耎所说,不管是前番从贼还是此番归顺,都只是为了活下去而做的选择。
所以自然而然,这些人的要求不高,很容易就满足了官府的条件,并且很快就被整编安排了起来,虽然到了后一个环节想要反抗也不是那么容易就是了。
可黄巾贼众中本就有着为数不少的山贼、匪寇,其中不乏在起事前边手染鲜血的亡命之徒。
这些人说一句穷凶极恶也不为过,本就是野性难驯,更兼之粗糙惯了,不容易服管教,更要紧的是他们的要求还奇高,明明自己在山上待不下去了才过来,却还想着大鱼大肉、金银满堂。
朱并又怎么可能满足他们的要求?
且不说这些条件做得到做不到,光光要做到一视同仁,与之前的例子们看齐,就不可能给与他们什么特别的优待。
于是矛盾就这么爆发了,那些悍匪当场便发作了,明明只有二十几人,却实在战力惊人,竟差点就要将现场的朱刺史、江太守等一干人都一网打尽。
被官兵们奋力阻拦之后,他们又立刻转战破城而出,扬长而去并扬言很快便要领兵来攻打郯县。
也是一时的顺利遮蔽了众人眼睛,令他们放松了警惕,不仅允许对方仅只部分人前来,而且还没有布置好足够力量的防备——最初倒是有,但慢慢却松懈了。
毕竟郯县中原本最知兵的东海郡尉奉太守之命尚在外募兵未归,剩下这些也就只能纸上谈兵了。
也正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朱并立刻召集议事,并派遣朱般过来通知甄姜。
甄姜的存在,本就是为此时。
莫说是郯县,整个东海郡的兵力在面对如蝗如蚁般的黄巾贼的时候都显得有些捉襟见肘,这不是单单一个或者几个优秀将领就能够改变的。
但甄姜一个人却能够改变!
所谓万人敌,不世之猛将,大概也只有在甄姜这样的战姬身上才能得到最好的诠释。
有谁能够一枪下去倒下一片,有谁能够在万军之中来去自如,取敌首级如同探囊取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