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祚晃了晃茶杯，神情依然未受殷素琬冰冷语气的影响，他淡淡地开口，“公主，这里危险。”

殷素琬扯唇，“本宫征战沙场五年，难道还要你来告诉本宫这战场危不危险吗？”

“本王什么意思，公主心里清楚。”

殷素琬一噎，她其实是猜到了慕祚的意思，南夏的事情是场阴谋，阴谋背后的人肯定会会想方设法要他们的命，就像在江南府时，那些刺客，不是意外，是蓄谋。

可她还是嘴硬，“本宫不清楚。”

慕祚叹了口气，烛光明明灭灭，殷素琬看不清他的神色，那眸中似有无奈。

“公主何必自欺欺人呢。”

慕祚抬眸，殷素琬看到那双眸子直直地望着她，心下一紧，这是要摊牌了吗？

她勉强勾起唇，笑问，“那莫不是摄政王是在担心本宫的安全？”

慕祚默了默，小姑娘牙尖嘴利起来当真是可爱得紧，只是这趟浑水，还是别淌得好。

小姑娘太重情，太心软，那些残忍的事情，他不希望她亲自去经历。

“公主说笑了，本王以为之前已经表示得够明显了，既然公主不懂，本王也不介意直接告诉公主。”

“本王同公主之间，不过是利用而已。”

慕祚一双眸子凉薄至极，说出来的话如同冬日里刺骨的寒风。

殷素琬虽然早有预感他要说什么，可是当他把“利用”两个字明明白白地说出口，当他那双能够洞穿人心的眸子仿佛将她所有的小心思一览无余时，她的鼻子陡然一酸。

眼眶霎时泛红，有什么冰凉的东西在眼眶里打转。

如果只是利用，那在地狱山的时候他为什么对她那么好，她昏迷的时候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但她能感觉到有一个很温柔很温柔地在哄着她。

她想着，身子开始颤抖。

慕祚知道小姑娘的委屈，他看着小姑娘止不住微微颤抖的身子心一阵阵泛疼，可有些事他必须去做，殷家人欠下的债，必须要还，他唯一愿意改变的就是把小姑娘从计划里剔除。

那样把刀对准自己亲人的事，小姑娘会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