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件袋里是两本户口本,单独的一本上面的户主写着顾妮两个字。性别女,年龄零,出生年月日正好与顾与尘车祸苏醒时的日期对上。宋雪无看着那个只有一个人的户口本苦笑,原来宋晚来说的私生女不是自己以为的顾雯,而是这一个只见其名未见其人的小女孩。
两个户口本并排放在桌上,等着顾与尘回来解释。可真等他回来了,两人面对面,谁也没率先开口说话。
好不容易找到平衡点的关系,因为一个户口簿又摇摇晃晃,岌岌可危起来。仿佛谁先开口,谁就是十恶不赦的破坏者。宋雪无做惯了坏人,沉默许久,最后还是她先开的口。
“我看过了。”
短短四字,没有夹杂任何情绪,好像在回应一桩街头巷尾的八卦。等同于“我也听说了”,“关我什么事”这一类不咸不淡的评语。
抬眼看向对面的人,顾与尘最怕她这样的冷静。
一个人足够冷静,就证明他足够理智,足够理智的人又往往足够克制,足够克制就足够无情。
顾与尘知道,宋雪无就是这样的人,并且她对自己最能狠下心。
他知道自己需得说些什么才好,但以他对宋雪无的了解,在这件事情上,那些虚以委蛇的俏皮话,是最大的禁忌。她不像别的女人,几句甜言蜜语就能糊弄过去。尽管顾与尘从来没想糊弄她,只是,她想知道的真相,太丑陋,太令人作呕。一时间,顾与尘不知道如何同她讲起。
“明天庆嫂就放假了,我们是不是也该备些年货?”
顾与尘起身给宋雪无倒了一杯水,故意岔开话题。
宋雪无大概也意识到自己的态度过于冰冷坚硬,所以并没有延续户口簿的问题。只是接过水杯喝了一口,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句。
“老爷子想让我们去青山过年。”
话音未落,顾雯就从外边回来,当即表明自己的态度。
“要去你们去。我可不想在青山过年。”
据宋雪无了解,自从顾与川去世后,顾与尘和顾雯每年过年都是去国外度假,没有哪一年是例外去了青山的。